林琅玉笑笑没答话,这封信估摸着他爹是不会让苏先生按照他的意思写了。
想来这些女孩儿也真是委屈,自己受了气还得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时刻记得要温婉、贤淑,这一堆的条条框框下来,这人都得磨得不像人了,还不如人家那些小门小户的孩子过得自在。
“想什么呢?”见他半天没说话,林如海问道。
“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妹妹。”林琅玉闷闷的说道。
“说了,等你病好了,你母亲便带你上京去,顺便将你妹妹接回来。”林如海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因而你近几日就安分些,乖乖儿养病。”
“哎。”林琅玉应道。
“爹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晚些再来看你。”林如海道。
“父亲也要注意身体,别太过劳累了。”林琅玉道。
林如海应了一声,接着对巧荷、灵栀等人道:“你们好生伺候着。”
“是。”
说罢,林如海便出门而去。
林琅玉又在床上躺了有五日才被允许下床,接着便急着见他母亲。
贾夫人身子本就孱弱,这么一闹,恐怕还有好些时日才能好,不过看着林琅玉身子好了,她这气色也好了不少。
从前林琅玉总是担心贾夫人的身体,只因原著里黛玉去贾府之前娘就没了,闹得他一颗心总是悬吊吊的。现如今黛已经进了贾府,而贾夫人虽说也病了一场,但这身子却是见好了,想来这场病应该就是应了那一劫,他母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才是。
思及此处,林琅玉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都会不一样的,他的母亲、父亲、妹妹的结局总会不一样的,他们一家人会好好的。贾、王、史、薛四个家族的兴衰与他林府不相干,他只要他林府众人好好儿的。
午后,林琅玉用过了午饭便着人被车马,去到忠顺王爷府上找贤枢玩儿,在家里待了这么久,差点儿没憋死他!
上一世,他算半个宅男,一是因他本身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没人约他;二是因他懒得动,他林琅玉的人生格言是“能躺着又何必坐着?”
桐油布顶的青布马车停在了忠顺王宅邸前,林琅玉轻轻一跳便下了马车,槐枝上前敲门。
应门的是贤枢身边儿扮成小厮的小太监连翘。
连翘见了林琅玉忙行礼道:“爷您可来了,王爷是天天念叨着您呐!”
说罢,他便带着林琅玉和槐枝往里走。
“王爷在干嘛?”林琅玉一边儿走一边儿问道。
“您去了就知道了。”连翘笑道。
见此,林琅玉觉得好笑:“哦?他还要给我玩儿点什么花样出来??”
连翘只是笑,也不答,只领着林琅玉朝着贤枢住的小院儿去。
还没到贤枢的小院,林琅玉便听得一阵幽幽的笛声,好似清泉凌冽,听得人心旷神怡。
闻此声,林琅玉问连翘道:“王爷可是请了新的乐师?”
连翘摇头道:“不曾。”
林琅只继续跟着他走,至贤枢的小院儿门口,林琅玉顿住了脚步:“怕不是你家王爷纳了姬妾?”
林琅玉这么想也并非没有道理,现如今贤枢年纪虽说不至于娶亲,但通房姬妾什么的也该有了。记得贾宝玉与花袭人初试云雨之时似乎才十二三岁,这忠顺小王爷现如今这个年纪房里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确实不应该。
闻言,连翘忙道:“哎呦!小爷您往哪儿想呢?王爷要是有个姬妾什么的,这皇上和太后也不至于成天念叨崔嬷嬷和奴才了。”
“那他这是搞什么?”林琅玉看着面前的月洞门儿,问道。
“您进去就知道了。”连翘笑着。
林琅玉抬脚就往里走,身后的槐枝想要跟着进去却被连翘一把抓住了领子揪了出来。
“你干嘛?”槐枝不解的问道。
“王爷吩咐,只准林小爷一人进去。”连翘道。
“使不得!我家老爷吩咐了我得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家哥儿,这小祖宗刚从鬼门关拉回来,这要是再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家老爷可不得打死我?!”槐枝苦道。
连翘一个爆栗敲在了槐枝的头上,接着道:“你这话说得,若是再宫里着脑袋都不知掉了几百回了!你这话岂不是在说王爷会对林小爷不利吗?你看你……”
不待他说完,槐枝忙捂住他的嘴道:“三清在上,我可半分这个意思都有!公公您可别冤枉我。”
连翘被他捂得喘不过气,槐枝又是府上的小厮,连翘毕竟是个太监,还是个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小太监,着力气自然是比不过槐枝的,因而挣了好久才从槐枝手中挣脱出来。
他大喘了几口气,接着斥道:“小兔崽子,你这是想憋死咱家呀?”
槐枝嘿嘿一笑:“您别气,气坏的是自己的身子。”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将荷包打开从里头抓了一把炒瓜子给连翘,道:“我听您的,守在外头不进去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连翘道,“凭你家爷有多尊贵,他还能越过王爷去?我都不急你瞎急什么呀?”
“您说的是。”槐枝笑道。
“这瓜子儿味道不错,哪儿买的?”
“城北永祥铺……”
说林琅玉进了忠顺王爷的小院儿,只见院儿里莺歌轻啼、繁花染露、小径上沾了落红点点,笛声悠悠,映着一池清水更觉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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