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踢上傅越的腿弯,把人踹在地上,心中还没解气。
江榭十七八岁的时候,内心也有乖张叛逆的一面,放学之后,靠着暴力发泄心中的戾气。
傅越靠着墙,嘴角出了血。
江榭冷茶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瞥着他,提起他的衣领,近乎是往死里打。
傅越好像没有了还手的能力,腹部挨了几拳头,被打到几乎要吐血。
江榭杀红了眼睛,下手没个轻重,冷酷无理。
这种情况。
宋连枝不可能一走了之,她看着傅越垂下苍白的脸,一动不动,难受又着急,冲过去,手掌爆发出一阵大力气,将江榭推开。
眼神焦灼看着他,让傅越靠着自己的肩膀,她语气慌乱,“你没事吧?还好吗?我带你去医院。”
傅越咳嗽几声,有气无力安抚她:“没事,别怕。”
江榭的火气被他们现在演的这出戏烧的越来越旺盛,他仿佛活成了个棒打鸳鸯的恶霸。
他意识到自己被傅越摆了一道。
也难怪他刚才不还手。
江榭握紧拇指,冷嗤了声:“我还能打死他不成?还没到哭丧的程度。”
他打的地方,根本就不伤要害。
宋连枝抬头看着他的脸:“我心疼,不行吗?”
江榭四肢僵硬,冷眼回道:“你闪开。”
宋连枝一动不动挡在傅越面前维护他,生怕他再受到丁点的伤害。
江榭怀疑,如果不是为了傅越,宋连枝今天一晚上都不会和他说一个字。
宋连枝说:“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他。”
她和江榭之间的爱恨情仇,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她不该拿傅越当靶子,因此招了江榭的恨。
江榭爱不爱她呢?
或许现在是爱的。
但他的爱,微不足道。
爱情对他是锦上添花,而不是缺其不可。
宋连枝以前是个打死都不吃回头草的人。
搞什么都不可能和前男友搞到一起。
但是,看着傅越虚弱的可怜样子,她心里酸酸的,很不舒服。
她这小半辈子。
遇见过许多对她很好的人。
所以在她的天真岁月里,尚小的年纪中,并不珍惜那些好。
理所当然,不稀奇。
她大概很难找到像傅越一直对她好的人。
虽不善言辞,但温柔强大,对她百依百顺。
贫困潦倒的岁月里,有一百块钱就给她花一百块钱。
没有底线纵容她的脾气,不断迁就她。
宋连枝越想眼睛就越酸,她说:“我帮你叫120。”
演戏就要演全,傅越靠着她的肩,贪恋少女身上熟悉的气味,他说:“你不要担心我,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傅越表现得平淡豁达。
宋连枝更想哭了。
负罪感愧疚感一起上来了,眼睛红了一圈。
江榭看不过眼,冷声揭穿他,“他是演的,你看不出来吗?”
演技精湛,精明算计。
宋连枝抬起脸,通红的双眸死死瞪着他,“江榭,你真让我恶心。”
两人三观南辕北辙。
倔强固执的性格却出奇的一致。
都不是会轻易服软低头的人。
“恶心”两个字,戳了他的肺管子,削瘦的脸颊面无表情,明明已经被今晚他们俩人的“浓情蜜意生死相依”逼成了强弩之末,却也要死扛着不会低头。
以前江榭还能安慰自己。
宋连枝说的不爱他、移情别恋或是已经和别人睡了的都是气话,但亲眼所见,她拼了命也要护着别人的场面,像在讽刺他。
宋连枝扶着傅越离开,江由怜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包厢里的男人,之后才听说江先生和傅小少爷竟然打了起来。
还是头一回听说江先生动手打人。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打起来。
傅越的父亲表情相当不好看,哪怕是儿子受的伤更严重,也要和江榭道歉。
“江先生,真是对不住了,小孩子不太听话,也不懂事。”
江榭实在没心情和他虚与委蛇,冷声讽笑:“傅小少爷本事真不小。”
借机摆了他一道。
另一边,宋连枝和傅越离开不久。
江榭收到一条信息。
傅越说:【今天谢谢江总了。】
这几刀,捅的快准狠。
明目张胆的挑衅他。
江榭挺直了肩背,沉沉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新鲜的血丝一根根附在眼珠上。
他冷脸把傅越的手机号拉进黑名单里。
应酬总有美酒佳人作伴。
年轻貌美的女子盯准了这位样样都很出色的总裁,厚着脸皮贴上去,希望能被江总相中然后飞黄腾达。
听闻江总离婚了,且对情人一向大方。
机会难得,谁也不傻。
江榭看着她们精心打扮过的脸,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的笑,觉得很扫兴,推开扑过来的女人,不给面子,也不怜香惜玉:“滚。”
他提前离场,去季承行的酒吧坐了坐。
江榭优越的外貌条件,强大的气场,吸引了不少女人前仆后继,他静静握着酒杯,一杯一杯往喉咙里灌。
季承行随口问:“还没解决好宋连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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