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位置上曾有的人,不过都是皇帝在大明用来试错的棋子罢了。只是皇帝对感情的重视,让他之前迟迟没让小燕王下场,这就是跟太子本质上的区别。只是俞星城不会点破,但太子在宫中的生活,让他对俞星城的不点破,有更深的理解吧。
太子也是个聪明人,他又抬眼看向俞星城:“可我很像他的。我是年轻的他。”
他指的是当今皇上。
太子是说自己的思想先进且积极——甚至可以说是激进的。他敢于做更大胆的设想,比皇帝更精通经济理论,更敢于展望未来。
但俞星城却只是站起身来,一边收拾着桌案上的书卷,一边笑道:“殿下,没人能成为他。更何况,殿下还是少说这样的话,没几个人是真的舍身入黑白子厮杀的,大家都是皇上的眼睛与手。”
太子似乎登时就联想到了某个人,脸色难看起来,目光朝窗外看去。
俞星城不吃惊他的反应,毕竟这一个多月来,俞星城的计划也在推进着。
她正打算离开书堂,去找俞菡,就听到外头一声远远的怒骂,她听着声音很像是俞菡,忙走出了门外。
书堂远处回廊下,俞菡怀抱着一摞书,身子倚靠在廊柱下,胸口起伏。温先文似乎笑着在说什么,但温骁站在二人之间,冷眼看着温先文。
俞星城快步走过去,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
温先文率先行礼,开口笑道:“无视,不过是我与俞家妹妹开了几句玩笑,她气急了,说了几句话引得温先生来了。
俞菡几乎都要把下嘴唇要出|血了,俞星城道:“我隔着那样远,都听见你说话不合适了。俞菡,去罚抄吧。书也别借了,回你屋里去抄!”
俞菡看了俞星城一眼,咬紧牙关,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抱紧书往寝寮去了。
俞星城不知道温先文到底说了什么,她一时间,那磁电灵力几乎要溢出来,从回廊下的梁木上滴下一滴积蓄的雨水,那雨水竟然掠过温先文的额头,而后在温先文眼珠前半寸不到的位置,摔成了八瓣。
可那儿什么也没有。
温先文陡然脸色变了,动也不敢动。
俞星城一瞬间意识到,那是温骁的影手,已然抵在了温先文瞳孔前!
温骁轻声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几年不见,你变本加厉了。刚刚的话,我听到了。”
温先文结巴:“爷、二爷,数年不见,不必如此吧……”他显然了解到温骁的影手包围住了他,他惊吓之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寸,俞星城立时看到无数影手指尖在温先文背后的衣料上,留下了几十个凹痕。
太子朝这边走来:“何事?”
俞星城抬手抓|住了温骁的衣袖,笑道:“无事。只是世学学府并非男女相亲见面的酒会,殿下也让自个儿身边人注意注意。”
太子似乎并不太了解温先文在男女方面的为人,一愣,躬身道:“先生教训的是。”
俞星城没再接话,拽着温骁离开。
温骁咬紧牙,当俞星城拽他走到院中小路,他才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我听见了他说什么。他在对那个俞家的女孩说、说……”
以温骁的性格,竟然说不出口。
炽寰一下子从灌木丛中显形,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要不是温骁去的比老子早,老子他|妈|的用飓风削了他的屌。”
俞星城抬手:“我说好了,这事儿我们明着的出手,很容易引发太子和燕王之间矛盾激化,更容易被小题大做,或者是牵扯到俞菡,她再连书都念不成。我说过了,我要这姑娘不会沾上一点脏,而且已经按着我的计划走了。太子已然怀疑他的,而且他不怕身边有人是燕王殿下的人,他怕的是身边的都是皇帝的人——”
炽寰:“温先文说,让她再叫几句哥哥。俞菡呸了他一口。他就说他把当时那晚的情形,说给了世学学府中几个玩得好的男子,而且是事无巨细的描述的。他还说如果俞菡还惦记着好滋味,世学学府有的是愿意来自告奋勇跟她玩的。”
俞星城彻底爆发了:“我操|他大|爷的!这恶心玩意儿是怎么混到世学学府来的,我他妈拿串炮仗点燃了塞进他屁|眼里,让他跟屁|眼学学怎么说话!是不是他爸让驴奸了才生出这种玩意儿的!”
俞星城真是迈腿就过去恨不得撕了温先文,温骁和炽寰连忙拦住。
温骁抱住她胳膊:“星城!你自个刚刚还劝我们呢!”
俞星城气得脸都红了,连鞋都甩掉了,温骁连忙低头去捡。炽寰竟然也跟温骁说话:“你不都计划的好好的吗,你要是动手了,就真的干不下去了,要是按照你的计划,等着太子背锅便是,别着急嘛!”
俞星城气得伸手捏了一下炽寰的脸做撒气,炽寰被她捏的口齿不清,竟也没生气,只咕哝道:“好家伙,别掐我啊。能见你气成这样,也难得。”
温骁把鞋拎回来:“你也说了,别让姑娘沾着脏,咱们才花这么多心思的。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因为弄他而脏了手,不是吗?”
俞星城咬牙露出了几分冷笑:“……对。”
却没料到,这日之后第二日的休沐,就出了些事儿。俞菡与两三位姑娘因为课业较重,并没有回去住,俞星城喜欢书堂这边的氛围,也是为了护着俞菡,便没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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