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与对着瓜尔佳氏微微点头,便坐了下来,看着瓜尔佳氏一副淡定的模样,心头一阵气恼,口气有些冲的对着瓜尔佳氏问道:“弘承被人半夜开窗这件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孤?要不是皇阿玛告诉孤,孤到现在还会被蒙在鼓里呢,孤是弘承的阿玛,难道不能知道吗?”
瓜尔佳氏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胤礽,半晌之后才抿嘴一笑,有些淡然道:“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这毓庆宫乃至整个皇宫里多的是想让弘承死的人,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的。”
瓜尔佳氏的话,让胤礽心头一跳,总感觉瓜尔佳氏话里有话。
现在李佳氏掌管这毓庆宫的中馈,要是以往的话,李佳氏把这毓庆宫是防范的固若金汤,弘皙小的时候,完全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弘承出生的短短一个月之内,竟然遇到两次危险的事情。
想到这里,胤礽涌上心头的火气,渐渐平息了,他缓和了一下脸色,放轻了声音对瓜尔佳氏道:“你派人通知一下,让她们都到主殿来,谋害弘承这件事情,孤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瓜尔佳氏定定的看着胤礽片刻,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就是不知道太子爷是否会舍得他的李佳氏。
想到这里,瓜尔佳氏对着胤礽微微颔首,转身对着从若吩咐道:“从若,李侧福晋与容通房那里,你亲自跑一趟。”
从若对着瓜尔佳氏微微福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从若离开,瓜尔佳氏微微垂眸,看着自己养护的很好的指甲,慢悠悠的对着胤礽问道:“爷,之前李佳氏送给爷的香囊,不知道爷是否随身携带?”
胤礽没有想到瓜尔佳氏会突然问起香囊的事情来,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腰间,挂在腰上的香囊,突然就觉得有些烫手。
瓜尔佳氏看着胤礽的样子,轻笑了一下,低着头,红着眼睛对胤礽道:“那个时候皇阿玛还没有回来,爷又是主持朝政,半夜了还跑来看孩子,妾身看着心疼,弘承又没有真的遇到危险,也就不忍心让爷在劳神,才没有开口说这件事情。”
瓜尔佳氏说完,微微的垂首,看着手上的帕子,眼眶周围染上了一层红晕。
胤礽明白这是瓜尔佳氏在向他示弱,给他解释为什么没有告诉的弘承的被开窗的事情。
一瞬间他的心底里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胤礽喉咙有些发干。
他缓和了片刻,伸手握住了瓜尔佳氏的手有些感动道:“你是孤的嫡福晋,弘承是孤的嫡子,揽月是嫡女,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情,以后弘承再遇到什么事情,你要第一个告诉孤,孤还能给你想想办法,这后宫里的阴私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不少,你入宫才这么短的时间,孤担心你应付不来。”
瓜尔佳氏顺势靠在了胤礽的肩膀上,眼眸微闪仰头看着胤礽问道:“什么事情都能告诉爷吗?”
胤礽看着瓜尔佳氏信任的眸光,心中怅然,揽着瓜尔佳氏的肩膀坚定的道:“是的,都能告诉孤,你解决不了的,孤给你想办法。”
瓜尔佳氏听了,微微垂首,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不决,片刻之后下定决心的对着胤礽道:“李佳侧福晋之前不是也送给妾身一个香囊吗?妾身闻着味道还挺喜欢的,就先让从若收了起来,结果妾身就在慈宁宫早产了,从若有些不放心,把身上带着的香囊都让稳婆看了一下,结果一下就说是李佳侧福晋送的有问题。”
胤礽闻言,脸上一冷,他知道瓜尔佳氏的意思,她之所以会在慈宁宫早产,就是因为李佳氏送的香囊有问题。
只是李佳氏从来就不曾说过关于瓜尔佳氏的任何不好,对瓜尔佳氏虽然有的时候不太敬重,在他面前却是百般维护,事事提她着想的。
这会儿瓜尔佳氏突然说李佳氏送的香囊有问题,他心里对瓜尔佳氏刚刚升起的那么一点愧疚,就散了不少。
弘承醒来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床幔,就知道这满月的下半截,他给睡过去了。
康熙都发现了他襁褓里的不妥,那么他阿玛也势必知道了,毓庆宫是单独的属于太子的宫殿,要是想要处理这些事情的话,定然是回到毓庆宫来处理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转动着,看到苏氏,小嘴儿一撇就哭了起来。
苏氏熟练的给弘承喂奶,换尿布,等弘承吃的打嗝之后,哭声丝毫不减。
这个时候苏氏心里有些没底,今个儿天气虽好,难道还是着凉了?她给弘承盖好,就抱着弘承去找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看到苏氏,站起身来,走到苏氏的跟前,对着苏氏问道:“弘承怎么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氏知道瓜尔佳氏问的意思,对着瓜尔佳氏有些焦急道:“回太子妃,奴婢检查了襁褓,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只是现在小阿哥哭个不停,奴婢担心是不是有些受凉了?”
弘承眼眸憋到胤礽绷着的脸,哭的更带劲了。
看样子他额娘与他阿玛两人谈的并不愉快。
胤礽听苏氏的话,恍然回神,弘承刚刚经历了一场阴谋,加上上次的开窗,太子妃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儿子,做事情小心一点也是正常。
李佳氏送的香囊,她找人看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刚刚他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想到这里,胤礽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他站起身来,走到瓜尔佳氏的身边,接过了弘承,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背脊,奇迹般的弘承立刻停止了哭声,小嘴儿还微微的撇着,一抽一抽的,眼眸里还含着泪花,看着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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