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承在康熙的怀里冲着索额图呲牙一笑。
成功的让索额图打了一个冷战,他在弘承的面前,竟然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等他回神,发现刚刚的一切好像都是眼花。
索额图死社么人啊,他完全不相信自己刚刚出现了眼花的情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看着弘承还带着泪痕的脸,瞬间就知道弘承的打算。
他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道:“皇上,那老臣先退下了。”
康熙对着索额图微微点头。
弘承看着索额图的背影,心中闪过一抹冷意,他很快收敛眼睑,掩饰住了自己对索额图的恶意。
康熙抬手擦了一下弘承脸上的血迹,有些心疼的问道:“揽月伤的严重吗?”
弘承仰首看着康熙,沉默了片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下定决心的对着康熙道:“皇爷爷身为皇上,定是要多思多想的,但是阿玛绝对没有那个心思的,阿玛能在太子的位置上呆了这么长时间,何必多此一举呢?安安分分的等着不好吗?这位置在不久的将来也定然是他的。”
他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思考了良久,他必须说出来。
康熙的心里一旦被怀疑的种子种下,生根发芽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胤礽只能被废,只能被圈禁了。
康熙知道弘承的意思,看着弘承的眼眸微微变化,弘承聪明过人他是知道,没有想到他竟然连索额图的心思都猜到了?
想了片刻之后,有些哑然的开口道:“你不懂的弘承,就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带的够久,所以才心心念念的想着这个位置的。”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身心俱疲,他的儿子都是惦记着他坐下的龙椅,那个是真正的关心他的身体的了?
唯一真正的关心他的孙子,却是因为他的怀疑而慢慢的远离他了。
对于胤礽的问题,他是不想说到明面上的,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了就不能回头了。
弘承仰首看着康熙,有些天真的问道:“那皇爷爷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阿玛呢?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您不觉得累吗?”
不等康熙的脸色冷下来,弘承又继续道:“阿玛心里盼望这个位置,是因为没有尝到这个位置的劳心劳力,更是在毓庆宫里没有看到皇爷爷挑灯夜战,没有看到皇爷爷的辛苦,怎么能理解这其中的艰辛呢,只有真正的在这个位置上呆了,才能明白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了。”
康熙冰冷的眼眸因为弘承的话而染上了一层温度,他抬手揉了揉弘承的脑袋,笑着道:“你还小,不明白权利的好处,所以现在你不懂这一切呢、”
弘承果然还是小,不懂得权利的好处,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可笑而又感人的话呢?
弘承反驳道:“我懂,我怎么不懂呢?要是没有皇爷爷是这大清之主,我就不能体验那个历史上盛唐才有的元宵灯会,要是没有皇爷爷,我哪里能够吃到这山珍海味,体验这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他对着康熙继续道:“可是皇爷爷,就像您之前说的,咱们享受多好的生活,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除非你要做个昏君,可是昏君是也不是好当的啊,农民的起义,国家的灭亡,我想任何一位的帝王都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国家破碎,江山易主。 ”
康熙欣慰的看着弘承,他知道弘承的意思,当一个昏君简单,当一个明君可就难多了。劳心劳力,还不落好,每每挑灯夜战的时候,都是为了一个后世美名。
他抬手揉了一下弘承的额头,有些感动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的,我只是不放心啊,太子本身就有些优柔寡断,偏听偏信,就算是他再过聪慧,这大清的江山交到他的手里,我现在也是不放心,在等两年,他能够在果敢一点。”
弘承知道康熙的意思,但是心中却知道,在等两年,他和依然能的矛盾只会更加的恶化,不废太子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还提前传位于他呢?
弘承冲着康熙呲牙一笑,对着康熙道:“您有什么不放心的?阿玛能够在太子的位置上做这么多年,定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当然了您不是还在后方坐镇吗?”
说着好像开玩笑似的,冲着康熙眨眼睛。
康熙听弘承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弘承到底是在帮太子说话。
“我更想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
他的言语里带着试探,弘承能说这么多都是为了让他让位给胤礽,是胤礽的,那么作为胤礽的嫡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皇家的孩子,他可不相信就这么的简单,天真。
弘承看着康熙的样子,知道他想的什么,片刻之后微微的垂眸,他有些伤心的看着康熙道:“皇爷爷,我虽然小,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你看,你做的位置和我这都是一样的,手里的权利也是不对等的,我的阿玛要是一个普通的阿哥,我绝对不这么的努力,我会吃喝玩乐,享受一下人生,可是我的阿玛是太子啊,这就让我不得不努力,要是将来我的阿玛当上皇上,我就是太子,到时候我也会和阿玛这样的为难,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过的。”
说到最后,他对着康熙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想像大伯一样被圈禁起来,但是我的身份却迫使这我不得不努力的往前走,稍有不慎,我就是被圈禁的命运。而阿玛也是同样的道理,所有人都推着他往前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