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查清钦天监的事之后,已经将三皇子府控制起来了,但是三皇子既然肖想大位,手底下自然有几个可用之人。三皇子被软禁的事,到底被三皇子手底的人传给了甄贵妃知道。
见司徒礡的人终究从重重守卫中逃了出去,覃越一脸轻松的收了线,回了荣国府。
景和帝回来了,贾琏这几日倒可以稍微松快松快,这日没有去东宫。覃越到了梨香院书房外,贾琏已经听见了。不等覃越敲门,贾琏就拉开房门道:“覃先生。”
贾代善已经过世多年,贾琏一直住着梨香院,这些年,梨香院已经被贾琏打理得水泼不进,别说以前贾母和贾王氏掌家的时候留下的人,就连窦氏的人都没有。所以贾琏在梨香院就算议机密事也很是放松,环视了一眼四周,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覃越道:“办妥了,三皇子府的人已经顺利入宫。”
贾琏听了,点头道:“覃先生辛苦了。”
覃越摇头笑道:“这是我该做的。”
荣国府梨香院里,贾琏和覃越在说话,皇宫里甄贵妃的心腹太监终于打听到了三皇子不进宫请安的原因。
听说皇上不过是去围猎几个月,又遇到些波折,刚刚监国的皇太孙就软禁了自己儿子,甄贵妃勃然大怒。不但自己亲自去景和帝宫中告状,还派人将消息传了出去。
虽然太子死了,五皇子折了,还有好几位亲王。皇太孙刚刚被立储,景和帝健在,就急不可待的对皇叔下手,铲除异己,这样的话传出去,不但会传出司徒珏暴虐,不配为储君的话;还会让几位亲王自动抱团。甄贵妃此举,也算双管齐下。
这日皇太孙批完折子,将几件大事择出来,刚到景和帝宫门外,就见徐元站在宫门外。徐元知道这几日皇太孙每日都会来,议的都是朝堂大事,赔笑道:“太孙殿下,甄娘娘在里头呢。”
皇太孙一听就知道什么事,冷笑一声说:“不妨事,徐公公去替孤回禀一声。”
徐元躬身应是,入内禀报去了。甄贵妃正哭得伤心,听到徐元来回话说皇太孙求见,心道:这才坐上储君位几日,竟这样嚣张,皇上没派人去传他,他到自己先来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说什么?
景和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甄贵妃,着实有些心烦。现在他腿还时不时的疼,本就心中不畅快,现在还有个毁了容的女人在他面前哭,越发哭得人心烦。听说皇太孙来了,景和帝道:“让珏儿进来。”
徐元应是,又出去请皇太孙。
皇太孙抱着一叠奏折入内,对景和帝道:“孙儿向皇祖父请安。”
景和帝道了免礼,让皇太孙将奏折放一旁,直接开口问道:“珏儿,方才贵妃甄氏说你将你三皇叔软禁了,到底怎么回事?”
皇太孙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宫人,景和帝挥手叫众人退下,皇太孙才将司徒礡做的事一一道来。甄贵妃原本觉得自己十分占理的,越听越觉心惊,待得听明白大概,一颗心像掉入冰窟窿一般,不等皇太孙说完,甄贵妃就替三皇子争辩道:“你满口胡言,这些都不过是你趁皇上不在京城,陷害你三叔的!司徒珏,如今皇上身子硬朗,你就开始陷害亲王,你该当何罪!”甄贵妃原本也是个美人儿,只是刚伤了脸,此刻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景和帝听了这话也勃然大怒,怒的却不是司徒珏的举动,而是司徒礡无法无天。景和帝直接喝止甄贵妃道:“住嘴,一个深宫妇人,胆敢诬陷一国储君!妇人不得干政,你倒敢给储君定罪,他日是不是还好定到朕头上?”
甄贵妃被景和帝一句话吓得腿也软了,脸也青了,忙磕头道:“臣妾不敢,皇上恕罪。只是三皇子的事,还请皇上彻查,莫要听信皇太孙的一面之词!”
景和帝冷哼一声道:“朕看你当真出息了,教起朕怎么做来了!”说完,景和帝也不管地上浑身发颤的甄贵妃,高声道:“徐元,去将太医院院正叫来。”
徐元应是去了,景和帝才转身对皇太孙道:“珏儿,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
皇太孙应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景和帝越听越怒,朝廷内忧外患,自己生死不明,司徒礡不想着如何辅佐皇太孙渡过难关,倒为了一己之私构陷皇太孙。
“朕回京后,珏儿怎么不早说?”景和帝问。
皇太孙道:“事有轻重缓急,孙儿想着,现在一等要进的事是江南、闽地的倭患;孙儿怎能用这样的小事来分皇祖父的心。”皇太孙说到这里,嘴唇动了一下,道理没说南越也有可能叩边的事。
景和帝听了,点头道:“珏儿果然长大了,办事很有分寸了。”又命人将司徒礡提到大理寺受审。
又说六皇子司徒硕一回京,就派人去打探现下京城的风声,谁知半点没传什么皇太孙命格不好的流言。这和司徒硕的预料全然不同,司徒硕大惊之下,自然是命人去查司徒礡那里出了什么纰漏。
这一查,司徒硕才知道司徒礡被皇太孙识破,三皇子阖府都被控制起来。
司徒硕大惊之下,和手底下谋士商议。其实不用商议也知道事情败露了,司徒硕只得派手底下得力杀手去灭司徒礡的口。
江大虎亲自去三皇子府提人,谁知提来的不止司徒礡,还有险些要了司徒礡命的杀手。
司徒礡自从事情败露之后,早吓得魂飞魄散了。偏生皇太孙忙着处理江南的倭患只是,还有迎回景和帝的大事,没空处置他。这对司徒礡而言,好比头顶时刻悬着利剑,越发令人胆战心惊,半月下来,人都瘦了好几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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