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宁姝倒还算冷静:“不瞒你说秘葵,这马实在有点小,除了跑得快,真的不怎么颠。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停下来,还没学到这一课呢!”
“后来来人了!”秘葵喊道:“是个侍卫!细皮嫩肉的长的眉清目秀的!他要是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许!太浪漫了!”
宁姝:……你还挺自得其乐的?就是这个细皮嫩肉的感觉怎么像妖怪见了唐僧似的。
秘葵接着又回过神来,劝诫道:“这是我啊,姝姝你可不能以身相许,皇上就算是那你给介贵妃当挡箭牌,也容忍不了后宫嫔妃给他戴绿帽子,到时候你死了我们就都成了无家的孤儿了。”
“我没……”宁姝话音未落,就看见前面出现三个猎户打扮的人,大抵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提前布置在此的。
这三人一见宁姝的马过来,互相使了个眼色,向她这处纵身而来。
就在一个人马上就要抓到宁姝衣襟的时候,“砰”的一声,一道银光从宁姝面前闪过,微微一动,那人就被敲了额头打了出去。
银光接着没了踪影。
一转头,银光已经挡在另外一侧之人的腰身。银光往后一荡,那人重重的被拍在地上。
顷刻之间两人便被借力打力贯在地上,最后一个人已经抓住宁姝,刚要往下一拽,宁姝已经反应过来,拉着马绳往他脖子上一缠一拉,松手,肘关节往那人侧腰上一推,那人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么一漏气儿的功夫,脚下没了平衡,被马拉着往前拽去。
下一刻,那道银光再闪过,重重的将被马拖着的人钉在地上。
小枣马拽不动,“吁”了两声原地停下了。
那侍卫赶了上来,将宁姝从马上扶了下来,“看不出你还有点能耐。”
宁姝这才看清,方才那银光是根长枪,正是这侍卫的武器。
“多谢搭救。”宁姝松了口气,安抚似的摸了摸小枣马的鬓毛——总感觉这马的害怕比自己还多。
那侍卫也不多说话,银枪往肩上一扛,沿路拎着那三个早已经七晕八素的人领子,向驻扎地拖拽而去。
他走了没两步,回头扫了宁姝一眼:“别愣着,快走啊。”
宁姝猛地回神,拉着小枣马往前没走几步,宫人内侍便都迎了上来,仔细询问查看她是否受伤。
宁姝低头小声问秘葵:“这侍卫,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秘葵“嗯”了一声,“方才离的近了我也觉得,你说他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介贵妃?”
“那不能。”宁姝为秘葵解释道:“介贵妃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又是最守礼的,而且介贵妃月匈那么大,这人是个平的,定然不是介贵妃。这般功夫没个扎实的基本功使不出来,你看那枪耍的干净利落,放在现代能帅晕一众小姑娘。”
秘葵:“那说不准是介贵妃的弟弟什么的,或者生母的亲戚的孩子。之前不是说她生母是养在外面的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抓你。还用的这么低劣的手段,连你都能识破。”
宁姝:???什么叫做连我都能识破,有被冒犯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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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荀翊策马飞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只紧盯着那向下坠落的苍鹰。
那鹰在起飞的时候就与其他鸟族有所不同,而是前后瞻顾一般,仔细看去便能注意到它脚上缠着的细小竹筒——对方倒也打的好主意,趁着这时候将信鸟藏在其中,趁此刻一起放飞,若不留神便就飞出去了。
荀翊自然知道自己身后此刻定然有人追击,他们不会放任这苍鹰脚上的信笺落在自己手中。
那就来吧。
荀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已经有点厌烦和他们玩捉迷藏了。
眼看着离那苍鹰越来越近,身后的人果然耐不住性子了,弓箭离弦之声破空而来。
想要行刺皇上,春猎不恰恰是最好最方便的场景吗?刀剑无眼,旁人就算知道你是有心,但皇上已经回天乏术,那自然也会乖乖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荀翊向前一伏身子,那箭便由他上方飞过,猛地贯入前方的树干。
荀翊轻喝马,身子一侧,陡然转入树后,追袭之人兵分三路,一路拦着跟随荀翊的近卫,两路分追而去。
眼见皇上的身影就在前方,一人再次搭弓射箭,奈何这处树枝颇多,荀翊稍稍侧身就驾马躲了过去。
“你们不是说皇上只是个文弱书生,不通兵刃之事吗?!”有人似是被荀翊戏耍的急了,低声骂道。
“是啊!先皇宫中那样,他何处习来的武艺。但皇上心思缜密过盛,此刻定然只是借着这些树与咱们周旋,切莫被他弄得心浮气躁!”另一个人急声说道。
“我呸!你看方才他搭弓射箭的模样,那么远都挑中了咱们那只鹰,一看就是练过的!那么远,你能一箭就射中?那么多鸟儿,你就这么胸有成竹?!”
一位声音沉稳些的老者喝道:“如今西北和京城都等着咱们的信儿,皇上显然是知道了才射下那苍鹰。只要咱们几个在这里把皇上截下,再放信儿不迟!若是截不下也不慌,还有两手准备。”
“嗯,朕亦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荀翊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众人大惊失色,再一回头只见荀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身后了。他们只来得及看见那凉薄面孔上的微微一笑,便再也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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