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想要当皇后,可是无论她怎么恳求,皇上都当做不知,就是不肯给她皇后之位,臭瘸子作为唯一的皇后之子,贺怀瑾永远比他低了一头。
贺怀瑾心中的妒忌和恨从来都不少,如果九莺莺选择去帮臭瘸子,贺怀瑾估计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九莺莺。
不过,虽然这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好机会,但是她如果把九莺莺今天这番话转告给贺怀瑾,贺怀瑾一定不会相信,还会觉得是她恶毒,故意编排九莺莺,毕竟这太不像九莺莺会说的话了。
今日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九莺莺这样说,就连她都不会相信九莺莺会维护贺怀翎,更不用说贺怀瑾了。
她郁闷的撇嘴,她只能把这份气吞下来,不能声张。
九莺莺得了她的点头,却还不罢休,执拗的说:“我要你亲口跟我保证。”
九红豆眉头紧锁,不悦的道:“九莺莺,你还有完没完了?”
“你若不肯保证,我就没完了。”
九红豆抿了下唇,不情不愿的开口:“我九红豆保证,不会再说九莺莺夫君一句坏话。”
“还有呢?”
“……也不会在谈论战场上的士兵们。”
九红豆拿着帕子烦躁的扇了扇风,这个九莺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处处反常,越来越难以控制。
九莺莺这次终于放过她,沉默了一会儿。
她知道今天有些冲动,不应该跟九红豆纠缠,但是她在这件事上也不会轻易妥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她上辈子就是说的太少,明明不认同,也不去争辩,只因为他们都是她亲近的人,她就选择了忍气吞声,这是不对的,一个人如果不能坚持和表达自己的想法,别人谈和尊重你?所以她沦落为了一个棋子,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她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道:“我们回去吧,祖母应该已经讲完经了,别让她老人家久等。”
九红豆也不想继续跟她在这里呆下去,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们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唤了九玉后,一起走出桃林,两道娇俏的身影渐渐走远。
……
陆成风推着贺怀翎从桃林里走了出来,忍不住笑道:“太子,看来太子妃还挺崇拜你的。”
贺怀翎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成风又道:“上次见到太子妃,太子妃说她是为了取悦您,所以想要做两身新衣裙,这次见到太子妃,太子妃说是为赐婚的事上山还愿,太子,我瞧着太子妃也不像心有所属的样子,她对嫁您这件事,看起来挺乐意的啊。”
贺怀翎未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沉声道:“去查一查她们怎么会突然到法澜寺来。”
“……是!”陆成风郑重起来,伸手抱拳。
九莺莺刚才这番话如果是无心的,那么说明她对太子尚有几份真心实意,若她是知道太子在这里,所以才故意这样说,那么就是有心设计,必定另有所图。
贺怀翎抬头,正好一片桃花从枝头落下,他伸手接住花瓣,微微垂眸。
他看着手里的桃花,想起九莺莺刚才吹拂桃花的模样,不由弯了下唇。
现在京城里人人都道太子贺怀翎阴翳冰冷,恨不能避而远之,可是谁还记得他曾经也为他们浴血奋战过?
没想到九莺莺这个小丫头倒是记得清楚。
他的眸色沉了沉,伸手一握,娇艳的桃花便成了粉沫。
他敛去笑容,狭长的眼睛几不可察的轻眯了一下。
九莺莺,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贺怀瑾:九莺莺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九莺莺:想要快点嫁进门看狗男人表演独门绝技——装瘸。
第31章
九莺莺用过斋饭,在九玉房中,教他做了一会儿功课,等九玉睡下了,才回了法澜寺后院的寮房。
这个院子里的寮房只有两间,在浓浓夜色中,显得清幽孤重,路边的灯笼明明的亮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
九莺莺推开窗户,发现对面的屋子里似乎也住了人,寮房烛火通明,门口站着几个身穿便装的护卫,从神色间就能看出来,屋里的人身份贵重,他们保护的时候慎重又小心。
九莺莺心道应该是哪家的小姐或公子,她透过窗户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身量极高,不像是老人,也不像是小孩。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将窗户关上,在春芳的伺候下洗簌干净。
寺内环境清苦,寮房的空间很小,能放下一个澡盆已是不易,洗澡也诸多不方便,但是她习惯了睡前洗个热水澡,如果不洗的话,等会儿一定会睡不着。
她伸手摸了摸水温,回头吩咐春芳,“你先出去守着吧。”
她洗澡的时候,不习惯让人伺候,更何况她知道春芳不安好心,更不能放心让她伺候。
“是。”春芳乐得轻松,替她关上门,在门口站好,伸手拍了拍蚊子。
九莺莺脱掉外衫,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她伸出脚尖轻轻点了点水,水稍微有些热,她试了一会儿,才迈进水里。
贺怀翎坐在桌前,认真的写着书信,他的眉头轻蹙,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始动笔,直到把一封信写完,他抬起头,将信封封好。
他转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对面的窗户上映着一个婀娜的背影,烛火摇曳,那道身影被拉得很长,虽然看不清什么,却能引人遐想,让人浮想联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