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瑾想要争夺皇位还情有可原,现在他通敌卖国,已经是无可救药,罪不可恕了。
“我爹爹怎么样了?”
“岳父正在府中休养,有大夫照顾着,祖母和九玉都陪在他身边,不过我怕他们担心,所以还没有把京城事变和你临盆的事告诉他们,祖母年纪大了,岳父最近身子不好,我想等情况稳定下来,再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担忧此事会寝食难安,于身体无益。”
“嗯。”九莺莺轻轻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她现在已经平安将孩子生下来,好生休养即可,京城的事需要慢慢解决,与其让他们担心,不如等事情稳定下来再告诉他们。
她顿了顿问:“现在敌军对我军的部署了如指掌,就连阵法也全都洞若观火,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贺怀翎抿了抿唇,声音低沉道:“我决定反其道而行。”
九莺莺奇怪的眨了下眼睛,想了片刻,明白贺怀翎的意思,忍不住笑道:“你要将计就计,然后反着来?”
“嗯。”贺怀翎点头,道:“现在战况紧急,研究新的阵法已经来不及了,与其更换阵法,不如把阵法变换一下,以前往东的地方,现在我们就向西,以前往西的地方,我们现在往东。”
他轻笑了一下,胸有成竹的道:“敌军以为知道我们的阵法便可以战无不克,一定觉得有恃无恐,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的阵法,那么我们就可以反推算出他们准备的阵法。”
九莺莺接道:“那你就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随时变换阵形来对付他们,现在轮到你对他们了如指掌,而他们腹背受敌。”
九莺莺忍不住笑了一声,放下心来,“这个方法可行,一定可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到时候就算他们知难而退,放弃继续攻破我们的阵法,那么他们也只能恢复到以前的战斗力,贺怀瑾提供给他们的信息就全都没用了,最后胜利的还会是我们。”
“敌军之前了解我们的阵法,这么多天都没能攻打进来,现在我们打败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九莺莺轻轻拧眉道:“可是我们的时间不多,父皇还被贺怀瑾困在皇宫里,不知道现在如何,我们每耽误一天,京城就多一份危险,宋大人的家人和梨白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父皇暂时应该没事,贺怀瑾还要逼他写下传位圣旨,他暂时不会危险至于,宋家……”
贺怀翎眉头拧紧,眉眼里尽是担忧,他沉默片刻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明朗,明朗应该很快就会赶到边关来跟我们会合,希望他们平安无事,能等到我们成功返京。”
九莺莺轻轻点头,“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无风无浪。”
贺怀翎道:“像你所说,我们不能拖延太久,必须速战速决,不然贺怀瑾狗急跳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九莺莺抿了抿唇,心里亦是担心,贺怀瑾现在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谁也无法预料到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安慰贺怀翎道:“等宋大人来了,你便如虎添翼,又有陆大人和小姨母从旁协助,一定能很快战胜敌军。”
宋明朗当初就曾经跟贺怀翎一起在边关作战过,他们如今会合,定然默契十足,能够战胜敌军。
贺怀翎嗯了一声,“敌军的兵力有限,我们在边关越是折损他们的兵马,他们越是要把京城里的兵马调回边关,只有这样才能架空贺怀瑾手里的兵力,等他无兵可用,他即使占着京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到时候,我们带兵返京,他估计也不能负隅顽抗多久,这样我们的胜算更大。”
“我现在能做什么?”九莺莺问,她也想要帮他们做些事。
贺怀翎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面色,轻轻吻了吻她头上的发丝,抱着她道:“你呢,只要好好把身体养好,什么也不要操心,就是帮我了,至于贺怀瑾和敌军,我都会想办法一一解决,你安心休养即可。”
九莺莺嗯了一声。
贺怀翎手指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耳垂,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他温柔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九莺莺,声音沙哑的说:“莺莺,我昨日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马车里晕过去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
他想起九莺莺面无血色晕倒在马车里的那一幕,到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心中惧怕难安。
“我知道。”九莺莺道。
她在看过贺怀翎在她死后的模样之后,如何能不知道贺怀翎当时有多害怕和担心。
她看着贺怀翎柔声道:“因为你如果受伤,我也会跟你一样害怕。”
“嗯……”贺怀翎弯唇,低头吻在她淡色的唇上,辗转缠绵,温柔小心,直到她的唇再次变得红润,看起来健康而生机勃勃,他才微微放开她。
他们紧紧相拥,不舍得放开彼此,九莺莺现在身体各处虽然很疼,但是她的心里却舒畅无比,只有待在贺怀翎身边,她才觉得安心,连日来的奔波和痛苦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直到屋外传来敲门声,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贺怀翎翻身下床,过去打开门。
九莺莺像是猜到了什么,期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很快贺怀翎就抱着孩子走了回来,她不由眼前一亮,微微坐起身,迫不及待的朝孩子看了过去。
贺怀翎知道她的心急,快步走过去,含笑将孩子放到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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