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楚……今日我们如此行房……”
“如何?”
“我恐、恐会有孕。”
“灵微不愿?”
“非……非也……”
两人的话是断断续续的。
因为在那时,他们都会很难把心思放在别处。
他们都只是感受着彼此,也感受着此刻的自己。
赵灵微的眼睛有时会闭上,可拓跋子楚却是从头到尾都在盯着她,欣赏着她,连一丝一毫都不肯错过。
如此,他们在这会儿说的话,便很容易就会前言不搭后语。
而赵灵微心里想的那些,也只得在夜色又深了许多后才能被说出来。
“方才灵微想说什么?”
在好容易才放过了对方后,年轻的天王搂着在他怀里全然瘫软了的人,就这么一直亲着,问出了此般话语。
可他的天后这会儿根本就还没能缓过神来呢。
赵灵微这会儿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就这么躺着,一动也不想动。
在被亲了好久以后,她才仿佛一只小猫似的,扭开脸,要把这人给推开。
然这人却是不让。
非但不让,还要特意逮着能让她发痒的地方亲。
“别闹我了……”
眼见着自己再亲,这人就要生气了,拓跋子楚便把人给抱了起来,让他的天后横躺在他的身上,也把人给搂着。
如此,赵灵微才在舒舒服服地歇了好一会儿后说道:
“我就是……就是在想,如果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我是不是……是不是……”
拓跋子楚看着她,也等着她说出心中的话语。
面对着这个方才对她说出了“你本来就是真龙天女”的人,赵灵微坚定了心中所想。
于是那些让她显得极为犹豫的“是不是”便被她给去掉了。
再次开口时,她只是道:
“我在想,倘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那便是天意如此。我应当在奶奶百年之后,谋求大业。既然奶奶能因自己的夫君是为真龙而化凤成龙,我便更应当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脉,争取一番。”
天王极为认真地听着天后的此番话语。
却是在那之后说了一句:“我不赞同。”
这句话让赵灵微感觉到错愕极了。
只见拓跋子楚拿起散乱在榻上的里衣。
他替他的天后把里衣穿好,且又吻了吻人。
拓跋子楚:“如果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你就把你母国的土地传给她。那如果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你就不愿让他继承那些了吗?”
赵灵微:“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奶奶生了那么几个儿子,却没一个有我姑姑厉害。而我父亲的儿子又也不得行……”
公主殿下原本想说,那或许便是天意在告诉她,大商的气数已系在皇女们的身上了。
然自家夫君看着她的样子却是让她停下话来。
她似是感觉到了——在这件事上,她家子楚或许会有比她更深的见解。
而拓跋子楚也确是说道:“你们大商总爱说‘天意如此’。但那到底是天意,还是人意?解释那些的,难道不都是人吗?”
赵灵微睁大了眼睛,却只是看着对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拓跋子楚:“我以为,无论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还是男孩,皆是天意。”
这番话语让赵灵微不禁沉思起来。
她也开始思考那句“皆是天意”。
拓跋子楚又道:“灵微既已有了这般念头,就应当去做。而不是因为可能到来的男孩就打消念头。”
是啊,何为天意?
人意便是天意!
重要的是她意如何,而非……上天要她如何。
当赵灵微想到这一点,她便有了一种妙不可言之感。
她的脸上显出笑意,明媚得仿佛春阳一般。
她也搂住了帮她想明白了这些的天王,且亲吻起了对方的嘴唇。
信使将拓跋子楚自封为天王,又将其妻太和公主封为天后的消息带往各处。
使团也被派出,将天王与天后对周边各国的问候送出。
镇守在定西四镇的启朝将领收到了拓跋子楚与赵灵微各自写给他们的书信。
天王称天后为其夺回王城有功,为奖其功劳,已将魏国与定西四镇接壤的那个军镇交予天后掌管。
赵灵微则向定西四镇的镇守言明了自己的身份,向守着一座孤岛的四镇将领释放出善意,也为他们送去了来自故土的种子。
她说:往后,你们将不再是这戈壁中唯一的绿洲。
而在匈人的领地,匈人王与其妻大商万安公主的孩子刚刚发出了出生后的第一声啼哭。
万安公主依旧还虚弱着。面色惨白,头发也都被汗湿了。
然而当她听说了来自王城的消息,竟是喜极而泣。
那株当日被赵灵微所赠的樱桃苗依旧还活着。
它被挪到了更大一些的盆中,就放在万安公主的帐篷里。
匈人王问她:“吾妻,遇到喜事为何哭泣。”
万安公主则答:“我是喜极而泣,也想念堂妹了。”
消息又传至北女王国,令女王发出雷霆震怒。
然女王的大女儿却也收到了来自她弟弟石汗那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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