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不让你外传,你母亲说的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至于另一个原因,便是为父对你的期许,自来祸从口出,为父希望你当一个能管住嘴巴的人。”邵瑜说道。
邵木兰又问道:“可我还是很喜欢说话。”
邵瑜笑了笑,道:“那就分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话之前先过脑子想一想有些话是不是能说,为父这么讲,能明白吗?”
邵木兰乖巧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木兰其实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想来看看父亲回来了没有。”
“你这一看,看的可够久的。”邵瑜笑着说道。
邵木兰眉眼弯弯,朝着邵瑜说道:“见到父亲安然无恙,女儿便放心了,这便告辞。”
说着,邵木兰就想要离开,但邓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忘了要处罚的事情,立时将人给喊住了。
“你这犯了事就想跑呀?”邓氏问道。
邵木兰回头,双眼亮晶晶的,朝着邵瑜和邓氏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亲母亲的教诲,女儿铭记在心,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光说保证有什么用,今天你偷听还敢狡辩,一顿罚是少不了的,回屋去将《女戒》抄一遍,抄不完不准你出门。”邓氏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只让女儿抄一遍。
“父亲……”邵木兰刻意拖长了尾音,眨着眼睛朝邵瑜撒娇。
邵瑜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说道:“才一遍,不多,记得好好抄,不许敷衍了事,字要是太丑,我也要罚你的。”
小杠精见大势已定,当即也不再费力气歪缠了,只能不高兴的拖着腿往自己房中走。
“相公,木兰尚小,你今天跟她说这些,她如何能懂,还是只知道傻玩傻乐的年纪,说多了反而怕她多想,反而移了性情。”邓氏是个慈母,心下只想着,让女儿在出嫁之前,在娘家尽量过得自在些,因而平日里对女儿也很少严厉。
邓氏本是原身蒙师的女儿,娘家也是普通人家,原身考上秀才之后,两人就定下了婚约,等到原身一路过关斩将考上了状元,原身依旧未曾有任何改变,甚至有人建议他休妻再娶,都被原身斥了回去。
邓氏也未曾收到公婆的磋磨,因而哪怕婚后日子依旧清贫,但邓氏却觉得自己嫁的很好,可她我发确定女儿能不能像自己一样有福气,因而往日里,对女儿总是多了几分放纵,才养成了女儿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你总觉得她小,可我却总觉她像是什么都懂一样,木兰聪明着呢,你也不必担心她日后的日子,她这样有主意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过得好的。”
邵瑜心下想着,邵木兰虽然生在古代,但论起思想境界,似乎也不比现代那些女孩差多少,他刚刚看着邵木兰行走的样子,约莫也能猜出来,这孩子应该偷偷跟在两个哥哥身后习武了。
官家小姐一般以静为美,哪怕是将军之女,都很少有如男儿一般习武的,若是让外人知道,邵家女儿偷偷习武,只怕日后没几个人敢上门提亲。
闺女习武之事,邵瑜也不打算阻拦,因而也没有告诉邓氏。
原剧情里,这个女孩儿,是唯一从邵家惨事中活下来的人,经过了那么多,她也没有忘记父母亲人,而是选择了以女子之身,隐姓埋名,最终成为那个攻破国都奋力报家仇的女将军。
如果邵家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遇上那么多波折,按照如今邵家父慈子孝的氛围,至少邵木兰直到出嫁之前,过得应该都会十分平顺,且照她这个性子,哪怕嫁人了,恐怕也不是那种容易受欺负的软包子。
“相公你是不知道,这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教了,老大和老二还好,他们都乖巧,读书习武都不需要我来担心,唯独木兰,小小年纪,话多又喜欢说些歪理,教得随便了我怕她日后吃亏,教得严厉我又舍不得她辛苦……”邓氏也趁着这机会,和丈夫吐吐苦水。
邵瑜笑了笑,说道:“没事,孩子慢慢教就好,将木兰教给夫人,我很放心。”
得到丈夫的安慰,邓氏脸上也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接着和索道:“前些日子,她还跟我说,她想像几个哥哥一样读书习武,日后要跟你一样做官……”
“这世道,女子想要为官,恐怕就只能进宫里当个女官了,那宫里岂是能见得人的去处,且女子为官,总是要低男子一等的,真等到她熬到二十六岁出宫,那时还能找到什么好夫婿。”
提起儿女来,为人父母的,总是有一肚子的心操不完。
邵瑜知道邓氏的不容易,温声说道:“没事,木兰有木兰的路,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当女官能有什么好路,我只盼着她日后,能嫁一个和相公差不多的人,哪怕日子过得苦一点,只要夫妻俩齐心,怎么都会好的。”邓氏说道。
邵瑜点点头,说道:“放心,好日子都在后头,木兰日后说不定还会大前程呢。”
邓氏只当丈夫在哄自己,说道:“她能有什么大前程,不闯大祸就好了。”
邵瑜又安慰了几句,邓氏到底还是顾忌着邵瑜的身体,当下也不再多言了,而是扶着邵瑜去休息。
邵瑜累了一整天,第二天还是很早就爬了起来,这也不是大朝会,他便先去督察院点卯,督察院的职务虽然没卸掉,但邵瑜这段时期便是以催债为主,督察院的事务便分了一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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