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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灯依旧那句话:“你去办。”
    景星躬身一礼:“是。”
    ......
    颜霁急于确定老师的安危,立刻回家拿了医药大会美术组的工作牌,前往医药城纪氏医药生物公司。
    路上她接到赵小兵的电话:“颜霁,你猜的不错,医院小卖部监控的确拍到了,但是那个老头死活不肯给我看。但他告诉我是昨天下午四点的事,可能你老师病的奇怪,纪氏把人弄回去研究了。说不是第一次,之前钱都塞足了,所以也没家属闹,外面都不知道。”
    他后面的话,颜霁都没听清,脑海里都是“弄回去研究了”。
    研究?
    怎么研究?
    颜霁不敢想。
    纪氏医药生物公司在医药城单独占了一个园区。门前是一个直径三十米的大喷泉,水柱起起落落带来阵阵凉意。大门两侧宽阔敞亮的警卫厅里,安保昂首挺胸,站姿笔直。
    颜霁之前给医药大会美术组做临工,到处画墙绘,对医药城各个园区还算熟悉。她挂上过期的工作牌,绕过正门到侧边保安室,找了一个规划宣传栏的借口,压了身份证进门。
    进纪氏园区容易,但想上行政大楼找那些总裁总经理,必须有门禁卡,还需要开通相应楼层权限。
    颜霁沿着升腾热气的水泥地面,路过宽大的厂房,走进闷热的地下停车库。型号不一,颜色不同的大小汽车,规规矩矩蹲在黄色方框里。颜霁的目光飞快掠过这些车辆,脚步不停的向前,直到看见一辆白色大奔。
    她绕车转了一圈,打开手机搜索栏。
    这辆申牌00J4,价值200万的迈巴赫,应该就是纪氏医药总裁的座驾。而且车旁有一处小电梯间,颜霁走进看见电梯旁有“管理层专用”的铭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电梯间没有监控。
    颜霁贴墙而站,外面监控拍不到,而她却能随时注意外面那辆迈巴赫的情况。
    “叮铃!”
    安静无声中,颜霁的旧手机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她连忙打开。是一条彩信,没有任何文字说明。颜霁迟疑了一下,指尖点开那张照片——
    是一个穿西装男人...的肚子?
    颜霁猝然皱起眉头,死死盯着男人胸前的工作牌,那是一条很窄很薄的字母编织绳。
    颜霁立即打开手机,翻出应照发来的照片。养羊场那只黄狗被杨书辉拎着,脖上系着同样一条很窄很薄的字母编织绳。放大图片之后很模糊,但还是能看出和彩信照片上编织绳的花纹极其相似。
    颜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个花纹看起来有些眼熟。她再次点开彩信的照片并放大,因为挂在男人胸前的编织绳很窄,只能隐约分辨出上的纹理——纸鸢模样的logo,后面跟着类似“AM7ㄑ”的字样。
    颜霁盯着发来彩信的号码,突然发现这个号码竟然存了,只不过备注就是电话号码本身。她迟疑了片刻,试探的回了一个短信——
    “晏总?”
    晏灯很快回了一条短信,还是一张照片。一个窗明几净的大厅,自助餐台上摆放着精美餐品,透过落地玻璃墙可以隐约看见颜霁现在所在的纪氏医药集团园区。从方向来看,照片上地址是星熹饭店。
    星熹饭店所属点金药业是本地老牌企业,颜霁继父周叔叔就在点金药业上班。颜霁曾经听他说,某位上调省委的前市委书记家属握有点金药业股份。
    星熹饭店大厅里影影倬倬的人,个个西装革履,还有位颜霁面熟的医药城管委会领导,显然是一场半正式的冷餐会。
    颜霁握着手机,一时陷入为难。
    纪氏集团涉嫌绑架老师以及做人体实验,而有纸鸢logo的点金药业又与诡异的养羊场牵扯。前者是资本雄厚的跨国集团,后者是与政府合作密切的本地知名企业。这其中会涉及多少业内黑幕和钱权交易,颜霁不敢想。
    颜霁飞快发了一条信息:注意安全。
    然后她收起手机,打算离开电梯间。因为晏灯发来的照片还寓意着一件事:纪氏总裁不太可能缺席由医药城管委会举办的高层冷餐会,颜霁在这里等不到人。
    就在此时,电梯门发出“叮咚”一声。
    颜霁的心脏突然“咚咚”跳快。这个感觉太熟悉,她下意识收回迈出电梯间的腿,盯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一名带墨镜的女保镖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女士,炎炎夏日披着厚厚的羊绒披肩。平静的眉眼之间笼着浓浓的忧愁,病容也难掩出众的容貌。
    颜霁从未见过像这位女士一样的人。
    兼顾忧郁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
    她打量颜霁,目光专注,神色平静,声音如人一般带着病倦:“你和小时候差别不大。”
    颜霁吃惊:“您是?”话一出口,颜霁随即想起网上纪氏集团新闻报道下面网友的八卦,她试探的问:“……纪氏总裁?”
    女士轻敲两下轮椅扶手,身后的女保镖代为开口:“总裁在法国,你面前的是集团董事长。如果你说的是外面那辆车的主人,他是纪氏医药的执行总裁,现在应该在参加医药洽谈会。”
    对方解释的如此详细,颜霁心底更觉蹊跷。纪氏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认识自己?他们把老师带走的意图是什么?如果要做人体实验,似乎有些太兴师动众。
    颜霁垂手而立,礼貌的问:“纪董事长您好,昨天下午四点左右,贵公司员工从市人民医院强行将一位昏迷中的病人带走。那是我老师,她叫张弓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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