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食品厂最先采用的是第一种手段。
二把手的助理带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去了于泽老家,找到了除了带孩子就是种地的老于同志和于泽他|妈。
于泽他|妈伸手不打笑脸人,见来人拿着大包小包笑嘻嘻地登门, 客客气气地把人迎进了屋子,问那人,“你们找泽子和迎春儿, 是为了啥事?”
助理当然是捡对自己有利的这方面说。
“婶子, 是这样的,之前咱们国|家不是发大水了么?我们厂子去支援大浪底那边了,同您儿媳妇有个合作,就是她出配方,我们出工人, 最终赚到的钱三七分。”
“因为大浪底那边的灾情严重,囤积了很多受潮的粮食得处理, 厂子里的钱不够,就从谢师傅的分红账上挪了挪,想的是等回本之后就还上的,这事儿没和谢师傅说, 现在谢师傅发现了,直接把我们起|诉到法|院,这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做法。”
“如果按法律途径走, 我们厂子可能得关门,谢师傅之后也就拿不到分红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您帮着劝劝谢师傅和您儿子,我们愿意把欠谢师傅的钱给补上,还愿意多出一些钱弥补谢师傅的损失,只希望谢师傅和您儿子能把法律手段这个给撤掉。”
这位助理传达给于泽他|妈的信息量很明确:
一、我们不是故意不给,是国|家受灾,我们暂时挪用这笔钱去援助灾区了;
二、如果你们接着起|诉,那之后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你们也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于泽他|妈不知情,真就被这鬼话给糊弄着信了,她答应这助理,等晚些的时候就给谢迎春和于泽打个电话,劝劝小夫妻俩。
在于泽他|妈看来,何必要和钱过不去?之前的钱是给的少了,让他给补偿上来不就行了?你现在置一口气,结果把自个儿往后的财路给断了,那又是图了个啥?
当天晚上,于泽他|妈就给谢迎春打了个电话过去。
彼时的谢迎春刚洗漱完,打算再看一会儿书就睡觉,听到于泽他|妈的声音,还以为是老家出了什么事,结果就听到于泽他|妈的这么一大通经验之谈。
谢迎春深吸一口气,说,“妈,事儿不是您想的那样。他们给您说的,肯定都是好听的。怎么就没同您说说,如果不是于泽帮我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还是说,只要我们没发现,他们就一直瞒下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红星食品厂既然做出过那样的决定,我就肯定不会再相信了,谁知道他们之后会不会想出别的损招来?他们厂子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信誉了,就算不要那笔钱,我也能把日子过好。那张方子收回来之后,想再找一个厂子卖出去,根本不愁,所以我也不担心赚钱的事儿。”
“妈,您在家看孩子的时候当心些,我怕他们狗急跳墙,想出什么损招来。”
于泽他|妈愣住,“迎春,你是担心……他们对孩子下手?”
“我不仅担心他们对孩子下手,还担心他们对家里其他人下手。这种事儿应当不会出现,但一旦出现了,后果就太可怕了。您和爸商量一下,要不还是带着孩子和奶到平沙市来吧,那套房子一直都空着,咱住在一块儿安心些。”
“哪里用得着这么小心?我和你爸就是在松原这边土生土长的,还能被他们给撵走了?你和泽子商量着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家里肯定不会拖累你们的。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孩子,我就带着孩子过去。”
“我还真不信了,他们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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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谢迎春通了电话之后,隔天红星食品厂二把手的助理再来,于泽他|妈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个事儿没得谈!我儿媳妇已经做好决定了,你们之前能骗一次,之后就能骗第二次第三次,我们凭啥相信你?”
“还有啊,这事儿你们就别再来找我了,找我也没用。我哪能干涉得了我儿媳妇的决定?如果你们非要谈,去平沙市找我儿媳妇去!之前你们签合同的时候见过面,不用我告诉你们去哪儿找她吧!”
那助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娘,您昨天还答应帮我们说说的,怎么今天就……”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们有钱开厂子,没钱把欠我儿媳妇的钱给还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要是我儿媳妇没发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还是干脆就不给了?”
“你们想要援助灾区,这是好事,凭啥拿那些本应该分给我儿媳妇儿的钱援助?拿着别人的钱做好事,你们的如意算盘可真打得响!”
于泽他|妈吧嗒吧嗒说了一堆,红星食品厂来的那二把手助理被怼的哑口无言,他走近一些,想同于泽他|妈说‘您消消气’,结果于泽他|妈以为这人是要同她动手,吓得后退两步,一下子就从柴火垛下面抽出一把之前进林子里砍柴用的大砍刀来。
“你要干啥!这是说不过我,打算动手了?”
一米长的大砍刀往出一亮,红星食品厂来的那二把手助理哪里还敢动?他吓得险些尿裤子。
“别别别别别别啊!大娘,您冷静一下!咱谈不妥就不谈,没必要舞刀弄枪的啊,这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人咋办?”
于泽他|妈一脸凶悍,“我都和你说了这事儿同我谈没用,你还磨叽什么?你要是识趣地回去,我用得着抽刀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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