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在无辜躺枪的老周同志无悲无喜地捧着水杯喝水,一句话都没插|进去。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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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迎春这一整年除了在土建系代课之外,其余时间都在长江流域的水系中跑野外,抹脸的膏膏油油都没啥用,整个人黑了不止一个度,她回到平沙市的时候,已经到了年终岁尾。
于泽恰好在家看书,见一个‘黑煤球’进来,还愣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之后就没忍住笑,“我知道你是去跑野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挖煤了呢!咋黑成这样儿了?”
谢迎春一脸冷漠,“让你一年都晒在太阳下试试?”
她在屋子里瞅了瞅,没见着两个孩子,问于泽,“爸妈和孩子呢?”
“夏天的时候就回松原去了,说是平沙市的夏天太热,我估计快回来了,咱这边冬天没那么冷,学校里给的暖气也足。”
谢迎春点点头,没同于泽再多说话,径直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谢迎春自个儿都嫌弃,她打有记忆以来,就没这么黑过。
用洗脸的洁面皂把脸给洗了一遍,又去洗了一澡,把身上的灰尘味儿给洗掉,谢迎春取来自个儿买的维生素C,放到水里化开,然后用毛笔均匀涂到了自己脸上,把卫生间里的灯关掉,窗户拉上,营造出一片漆黑的氛围,然后她盯着手表上的指针看,等感觉脸上有些干了之后,立马再刷一遍维生素C水溶液,等刷够十五分钟,立马像是触电一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用清水把脸上涂抹的东西都洗掉,然后又涂了一层保养皮肤的面脂。
等谢迎春从卫生间出来后,于泽不在屋内,她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转悠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于泽,撇了撇嘴,心中凭空生出一种老娘脸黑人老珠黄没人爱的挫败,吸了吸鼻子,滚去厨房给自个儿煮粥。
米还没淘洗好,于泽就拎着一大块排骨进门了,他嘚瑟地进了厨房,拿着那块排骨显摆给谢迎春看,“馋肉不?今晚咱炖肉吃。”
谢迎春看在肉的份上,对于泽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她问于泽,“我是不是黑了之后变得特别丑?”
“没有啊,好看的人别说是黑了还是白了,就是红了黄了绿了,那也依旧好看。”于泽说。
谢迎春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但她嘴上依旧没饶过于泽,“你才红了黄了绿了……待会儿吃过饭后,陪我去图书馆走一趟。”
于泽震惊地抬头,“这么努力的吗?你这才回来就要学习?不先休息休息?还是说你们研究的东西遇到什么问题了。”
谢迎春指着自己那张黑脸说,“我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现在从市面上买到的抹脸用的东西没啥好的,抹在脸上油乎乎一层,还不能让人变白,我去自学精细化工,看能不能搞出一点东西来,在自己脸上做一做试验。”
于泽:“……”拿自个儿的脸做实验,这个操作简直太秀了。
当然,为了让自个儿用上心仪的东西而专门去学习一门风马牛不相及的学科,这勇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殊不知,谢迎春的底气来自于她原先从梦中获得的那些数理化基础,她相信自个儿只要入了精细化工的门,就不会遇上啥太难的问题。
可谢迎春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外挂。
她啃过排骨后,同于泽预定了接下来一周的肉食,然后溜达着去图书馆借了一些精细化工的书,还试着借了些与中医药相关的藏书,她想看看中医药里有没有古代宫廷中给娘娘们用的美白护肤验方。
借到书之后,谢迎春就翻开看了一晚上,直到实在困得撑不住了,她才倒头睡下。
这个晚上,她又双叒叕做梦了 !
她梦到自个儿被成千上万个妖里妖气地美男服务了一把,那些美男又是捧着她的脸给她将护肤知识,又是把她按在浴桶里泡什么美容养颜澡……被成千上万个美男服务本应该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但这些梦中美男就如同唐三藏附体,说得谢迎春无欲无求,四大皆空。
梦醒来的那一刻,谢迎春对梦中如云美男带来的香|艳场面没有丁点儿的留恋,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折磨终于要结束了。
于泽醒来时,谢迎春已经坐在床头看了一个半小时的书了,精细化工那些东西在她眼里看起来格外地熟悉,稍微看个开头,脑海中就能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让谢迎春想不明白的是,她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既有与传统中医药相关的,也有同现代医学相关的,两者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既然出现在梦中,那就证明两者都有效果。
“一个问题,两个解决办法?确定不会相冲吗?”
谢迎春嘴里嘀咕这个问题,于泽恰好醒了就听到这个,他问,“你嘀咕啥呢?大早晨醒来就看书,让我都羞愧了,把我衬托得无所事事。”
“我是在想,现代医学是基于物质与物质的作用效果来分析的,传统医学也是基于各种药材发展起来的,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传统医学和现代医学结合起来?貌似很难,因为传统医学发展起来的过程中,并没有用现代医学作为基石,而现代医学的发展也没有传统医学的影子……”
“这种问题,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说不定这俩根本就不是一条路呢?我们也没必要纠结哪个是对哪个是错,有两套医学能保护我们,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儿。如果非要分出一个高低对错,那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导弹大炮什么的还不够你研究?你打算跨行去抢别人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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