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跟另一个很了不起的老祖先乌木坚一佯,都属于没有定性的猎命师类型。”乌霆歼慢条斯理说:“这类型的猎命师通晓各种命术、命格特性,能够在瞬间拟订搭配不同命格的作战策略,与灵猫配合无间。不过这类型的猎命师等级差异很大,差劲的,说透了就是什么部沾一点,却无法透彻发挥,三脚猫功夫。”
“猎命跟储命的速度一定要很快很快,才能办得到吧。”乌拉拉看着自己的手。他偷偷开始学习猎命术后半年,猎命的速度就已超过哥哥,让乌拉拉对自己的“速度”充满了自信。
“的确,如果无法在实际战斗的瞬间夺取他人的命格,说穿了猎命师也不过就是懂得古代咒法的怪异术士罢了。”乌霆歼看着伤痕累累的弟弟,认真说道:“尤其是与猎命师之间的对战,若能破解对方身上的血咒锢符夺取命格,将会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我不懂,为什么猎命师之间要自己人打自己人?”鸟拉拉失笑。
乌霆歼不理会这样的问题,自颐自说:“但这些都比不上飞快嫁命来得霸道。爸曾经说过,从某个角度上看,飞快嫁命的能力比起瞬间夺命的能力要可怕,你昨天晚上就印证了这点。那个没机会说出名字的洋牌吸血鬼不管本来有多强,但被你灌了这么奇怪的命格进去后,一时之间肯定没办法适应,破绽一出,自然就垮了。”
乌拉拉点点头。
哥擅长非常专注面对一件事,他则习惯灵活思考各式各样的可能性,两人虽然分属天秤的两个极端,却没有谁优谁劣。
哥早就看出这一点,所以自己单单执着于“火炎咒”的精进锻炼,却将所知道的其他咒法,如断金咒、大明咒、大风咒、化土咒、鬼水咒等教给乌拉拉,要乌拉拉尽可能熟练每一种咒法的基本使用,达到随机应变的境界。
“大家都只看到我的天才,却不知道我乌霆歼的弟弟才是天才中的天才,比我还要有出息。”乌霆歼拍拍弟弟的肩膀,爽朗地笑着。
继承爸严肃基因的哥很少这样夸奖乌拉拉,乌拉拉显得不知所措,但心中的喜悦让他几乎忘了身上十几处炸药般的痛楚。
笑容收敛,乌霆歼突然伸出手指,点点头。乌拉拉不解,但还是依照过去的习惯与信任跟着伸出小指,两人勾勾手。
“但答应我,绝对不要让爸知道你这项本领。甚至,我也没跟爸说是你一个人收拾城北那些吸血鬼的。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乌霆歼用力按下指头,坚定地看着弟弟。
乌拉拉叹口气,点点头。
哥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但绝不是因为妒忌他这项在战斗中意外进发的才华,不想爸爸称赞他……
在乌霆歼坚定的眼神外,乌拉拉看见哥刻意放下的刘海后面,隐隐盖住了一道可怕的伤痕。那伤痕轻轻泛着红色的油光,很新鲜,自然是昨天晚上与那机械改造的吸血鬼对战后所留下。自己根本没有像哥说的,亲手了结那即使被灌注新命、却依旧强得可怕的吸血鬼。
乌霆歼原本可以轻松治愈那短浅的伤口,却因为急着将“天医无缝”过嫁给弟弟治疗奄奄一息的身躯,所以伤口留了下来,只用凌乱的刘海拨挡住。
“我了解了。我想,我还是在床上多躺几天比较好。”乌拉拉忍不住自嘲。哥的逻辑一向是要他低调,不如低调个彻底吧。
乌霆歼微笑,拿起靠在柜子旁的吉他递给乌拉拉,说:“你的手指可没受伤,你弹吉他,顺便教我唱几首歌哩。以后你组团,总需要个威风的主唱吧。”
两人相视一笑。
一周后,乌拉拉伤愈。
这对天才横溢的兄弟,又开始在北京城的无数屋顶上追逐彼此。
乌霆歼大步飞跑、疾躲,旋又火爆攻击弟弟。乌拉拉与绅士则拼命跟上,练猎哥哥身上的奇命,或是强嫁命格到被血咒锁身的哥哥上。
一个月后,两兄弟带着蓝色吉他拜别闭关修炼的父亲,搭上离开北京的火车,来到五光十色的上海,……一座栖伏无数贪婪吸血鬼的糜华之城。
半年后,乌霆歼这三个字成为上海吸血鬼最畏惧的名字。
很快地,乌拉拉禁忌的十八岁生日,已越来越近。
某日,上海银琴大厦楼顶。
万里无云,阳光刺眼非常,四周玻璃帷幕大楼反射过来的亮光闪得两兄弟快睁不开眼。
黑猫绅士在皎白的楼顶上显得格外突兀,摇晃着尾巴,轻松地在乌拉拉横举抬高的手臂上平衡巧立,眼睛凝视着乌霆歼。
乌霆歼穿着黑色贴身汗衫,裸露出的两条粗壮手臂上满满的红色咒文,全身散发出怒海狂涛般的气势。
“喝!”
乌霆歼高高拔起,在高空中一捏拳,整只手臂旋即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轰然落下。
无数破砖碎瓦纷飞,天台地板上一个冒着黑色焦烟的大洞。
乌霆歼早已落下,单膝蹲跪在地上,拳头垂摆在黑色大洞中央。
而乌拉拉则大字形躺在五公尺远的地上,惊险不已地喘着气,看着颤抖不已的手掌心。
在刚刚……个飞快的错身后,有些事情发生了。
热气熏腾的焦洞旁,乌霆歼看着空白的掌纹,慢慢浮现出刚刚乌拉拉所用的怪命。他快速审视了自己,发现下腹左方两寸上的红色咒缚溃散了一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