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抱病许久桑果的声音,玉圆欣喜地瞪大眼睛,快步跑到桑果面前,将她转了一圈, 确定无事,才放下心来。
“桑果你病好了呀, 这些天你都独自住在西偏殿的小院子, 我一个人住实在无趣,这下你病好了,可以搬回来了吧。”
“自然,不光是你觉得无趣, 这几天没听见你叽叽喳喳的碎念,还挺奇怪的。”
“桑果,你这人怎么这样!”
那日桑果说是为了养病,不想传染道玉圆身上,便想姜浅请示,搬到西偏殿去住,姜浅应了,如今细算,也过了七日了。
姜浅在床幔里头将两人的对话通通纳入耳中,脑中的瞌睡虫也少了不少,清醒许久。
“对了,桑果你来的正好,今天是茶宴,等早起梳妆,提前前往兰芳亭,但娘娘怎么喊都不愿起,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桑果视线放回床幔里,只见蚕被底下隐约发出声响,知道主子老早就醒了,就是喜欢闹着玉圆,看着她急跳脚。
两人的亲昵让桑果欣羡,抿了抿唇,笑道:“娘娘不是那般不明理之人,倘若是真不想起,老早就轰你出寝殿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还是桑果你聪明,”玉圆崇拜着,又说了几句,“明明你跟我一样都没读书,怎么就差这么多呢,还真是奇怪。”
桑果眼眸一闪而逝的难堪,玉圆没看见。
至于被戳破装睡的姜浅也不好再装下去,脑袋伸出被窝,一手掀开床幔。
“本宫这就起,这就起,看来这宫里头,就苦命的非本宫莫属了,第一次看见有奴才催促主子起身的,唉。”
姜浅哀声在道,逗乐玉圆和桑果。
许多天没见到桑果,姜浅是一定得关心一下的,毕竟她可是自己的大宫女。
“桑果,你身子都好全了?可千万别勉强,病得根治才行。”
见姜浅一脸担忧,桑果立刻向前谢恩:“多谢娘娘关怀,奴婢并无大碍,经过这些天的休息,加上玉圆去太医院抓的药,已经完全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桑果面颊明显消瘦,衣服也宽松不少,看来这场病真是折磨她了。
“那就好,就是看你瘦了一圈,本宫怪难受的,待会宴席上的血燕记得留一碗,就说是本宫赏给你的。”
桑果一怔,对这天外横来的赏赐,有些惊讶:“娘娘……”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那赏赐就当是平日你尽心尽力的奖赏,别有压力。”姜浅不以为然挥手,左不过是一碗血燕,她天天当零嘴的东西,小意思。
“你要赶紧养好身子,不然玉圆天天在本宫身边叨念,本宫耳朵都快长茧了。”
“娘娘,您怎么这般说话呢,您……”
“好了好了,玉圆你消停些,本来还想着赏你一碗血燕,看来能省下一碗了。”
“娘娘,您不能这样,奴婢也想尝尝血燕啊!”
听见赏赐要被收回去,玉圆急的跳脚,见姜浅坐在床上笑到合不拢嘴,才知道自己再度被主子给耍了。
主仆俩一搭一唱之下,早晨的打闹这才落幕。
桑果全程站在一侧看着,嘴上带着笑意,虽看似和她们一起打闹,但只有桑果自己知道,在她们面前,自己宛如是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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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湖,已停满一艘艘的小舟,小舟尾端上绑的丝带,代表各阶级的贵女。
黄,紫,红,蓝四种颜色。
其中黄色代表宫中的嫔妃。
因今日宴客的人数众多,姜浅便只限妃位以上参与,可以说在场出自宫里头的仅有三位。
姜浅,瑾妃,宁妃。
带姜浅抵达,众贵女和两位嫔妃早已落座。
姜浅今日一改平日朴素的穿著,粉色百蝶云缎裙,更显娇丽,头上的蝴蝶金钗,随着步伐一颤一颤,栩栩如生,宛如在发顶上飞舞着。
不需近看,也能猜测到这位皇后娘娘这身的行情肯定不菲。
老早便听说,太傅家么女入宫为后,身材姣好,有着动魄人心的面貌,比起丝毫不逊于人称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的姜翰林千金。
如今一看,这皇后娘娘的容貌似乎更加出色,也更加耐看,这第一美人的称谓似乎要换个人当了。
“那就是皇后娘娘吗,怎么和外头说的不太一样,不是说因为相貌平平,但比翰林千金更显端庄,这才被钦点入宫的?”
“谁知道呢,外头也说苏公子和姜翰林千金感情甚佳,后来不也解除婚约了。”
“也是。”
世家贵女频频低头窃窃私语,直到瑾妃宁妃带头起身,这才停止。
“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异口同声的请安,和举止如一的请安动作,让姜浅看的头皮发麻。
有时后她真佩服这些人,明明是两个不同的团体,怎能将请安和行礼做的如此整齐划一,这一点也不科学。
“都起吧,今日茶宴可是让大家来交流多认识认识,不是让你们动不动就行礼的。”
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和善,更令她们讶异。
姜浅将贵女们的神色通通纳入眼底,最后停在最边上的姜慕雪身上,眸中闪过困惑。
她记得先前看了瑾妃的名册,这姜慕雪里当是座第一排,毕竟是自己的母家这边的亲戚,怎么就变到最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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