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果真不错,萧瑾月幸灾乐祸的想着。
“直接让他呈上来吧,都是皇上赏的东西,不呈上来,说不过去。”到时又找我麻烦,姜浅暗地补了一句。
啧,失宠就失宠吧呗,谁希罕,不对,根本没得宠过。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姚临不似凌向善那般滑头爱笑,他内敛含蓄,缩着身子,有些唯唯喏喏的。
似是怕作在上首的姜浅,又似是不习惯待在全场都是女人的场合。
“起吧,皇上的心意,本宫已经收到了,还请姚公公替本宫转达谢意。”
姜浅扫过,那一盘盘的精致菜肴,从未见过的菜色,还算有心。
“对了,今日怎么是你过来,凌公公呢。”
听见上首问话,还是问师傅的事情,姚临抖了抖身子:“奴才回禀娘娘,凌公公因犯了错被皇上罚去慎刑司待上几日。”
姜浅手中的蓝纹描金带托爵杯动了动,语调有些迟疑:“当真?”
一个太监总管被扔到慎刑司,竟半点消息也没,这宫里的保密程度,什么时后这么好了。
“是,实际犯了什么错,奴才也不晓得,只知道那日皇上一气之下,便发落凌公公去慎刑司了。”
“本宫知道了,你既然顶上了,就好好尽心侍候,千万别出差错,不然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姜浅随意提点几句,便让姚临感恩载德:“多谢娘娘提点,奴才定会尽心侍候。”
姚临个性内敛,一点也不好玩,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姜浅觉得无趣,挥手让他退下。
但姚临想到还有一事,便垂眸继续秉着:“娘娘,奴才方才忘了说,皇上说了,等奏折批改完便抽空过来。”
姜浅眉角一抽:“皇上说他要来?”
“是,皇上说,宫里难得举办宴会,于情于理都该过来一趟。”
听这话,姜浅已能在脑袋里脑补容深的表情了,肯定是一本正经又欠揍。
“本宫知道了。”
“奴才告退。”
待姚临离开,一句句的恭维此起彼落。
“皇上和娘娘果真是伉俪情深,民女看了好生羡慕,怪不得如今宫里头,只有娘娘有子嗣,遥遥领先。”
说话的依然是那位大嗓门林晓月,一点也不怕得罪在场的萧瑾月和苏敏敏,径自说着。
这次不光是她,就连其于贵女也纷纷开口。
“是啊是啊,皇上疼爱娘娘这事无人不知,家喻户晓的事情,这不就待会便要过来了嘛。”
开口的是兵部侍郎家千金,洪婉瑜。
两人一搭一唱,姜浅听的头疼,开始后悔办这茶宴了,简直跟菜市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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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慎刑司”教育的凌向善,半个时辰前从慎刑司出来,如今跪在御书房外头,一动也不动。
“凌公公,今日您来是请回吧,皇上政务繁忙,没时间见你。”于汶好心劝道。
但凌向善坚持几见,非得跪在这,打死都不肯起来:“于汶,皇上不见,咱家自然没话说,但咱家坚持跪在这,你也管不着。”
见凌向善坚持,于汶便不再劝解:“知道了,你就跪在这吧,皇上待会还得过去茶宴,不知何时才会见你。”
于汶倚在柱子上,漫不经心说着,他和凌向善同为皇上身边的奴才,一个在名一个在暗,若不是此次凌向善犯了错,他逼不得已才出来当“太监”。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凌向善回来,贴身侍候这事,他一个大男人还真做不来,还不如让他上战场呢。
“茶宴,皇后娘娘办的那个?”
“恩。”
凌向善眼珠子转了转,又多问几句:“这两位祖宗和好了?”
于汶跟在容深身边多日,自然也知道那日姜浅负气离开。
“没呢,这不就要过去释善意了嘛。”
无缘无故去一堆女人的地方,不就是要给皇后娘娘做面子,这道理他一个习武的人都懂。
说因贪婪美色才过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原因很简单,他家主子对女人一直都是兴致缺缺,噢,除了皇后娘娘。
“啧,咱家就知道,最终还是得由皇上这边低头,于汶你说这皇后娘娘还真有本事,让从未向人低头的皇上竟然低头示好。”凌向善啧啧称奇,内心对姜浅的崇拜之意更甚了。
“可不是吗,明明喜欢人家,偏偏嘴硬,要真不喜欢,那何必天天问皇后今日见了谁,食欲如何,是否有人惹她生气等等。”于汶没好气道。
凌向善频频点头:“对对对,咱家也是这般认为,虽说当初钦点皇后娘娘入宫,皇上的理由是因为她很可怜,但咱家眼中分明是嘴硬,还不肯承认。”
“况且这事其实很小,女人嘛总爱听些好听的,只要皇上愿意哄,肯定很快就没事的,偏偏一个比一个好面子,这事才拖了这些时日。”
他也曾拐弯抹角地打探,无奈容深坚持不肯说,他身为奴才也不好逼迫。
“要换做咱家,直接抱上床解决不就好了,这都几日了还僵持在那。”
见凌向善面上神色,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于汶勾了勾唇:“你就好好跪在这吧,少想些有的没的馊主意。”
于汶转身,进入御书房,眼看时辰差不多,该提醒皇上前往同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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