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柏兰却想也不想地说道:“她就在柳树那边播种,你们过去就能瞧见她。”
刘柏兰可不想惯着姚荣梅,这事就算闹得再大,那也是姚荣梅和刘婶家几个孩子的事,何况,刘柏兰早就看姚荣梅天天和那些男知青勾搭在一起,有些不顺眼了,趁着这个机会,治治她也好。
“谢谢姐姐,我们这就去。”
徐甜甜说道。
她和徐向西、徐正中立即朝着柳树那边赶过去。
那女知青瞧见他们“气势汹汹”的背影,心里头不禁有些顾虑,“刘姐,咱们告诉他们姚荣梅在哪里,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刘柏兰笑着说道,“咱们就算不告诉他们,他们难道还不能问别人吗?再说了,这件事是姚荣梅自己惹出来的,难道咱们还得替她担着吗?”
那女知青听刘柏兰这么说,可不好多说什么。
徐甜甜等人很快就发现了姚荣梅。
姚荣梅不是自己一个人,她正在树后同孙建设两人坐在一块儿说着话。
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瞧见徐甜甜等人来的时候,两人的手刷地一下就分开了,快得徐甜甜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姚荣梅!”
徐向西叉着腰,站在姚荣梅面前。
“没大没小,叫姐姐。”姚荣梅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叫你姐姐,你昨天欠我们的糖果呢?我们是来要糖果的。\
徐向西直接说道。
糖果?姚荣梅眼皮一跳,没想到这徐向西还记得这事啊,她本以为这小孩子记性不好,想赖掉呢。
“什么糖果啊,”姚荣梅嬉皮笑脸地说道,“你要糖果,叫你奶奶给你啊。”
徐向西本来就怀疑姚荣梅是故意耍赖赖掉赌约的,现在听见这话,便更加肯定了。
“你别装了,昨天你打赌输了,说要给我们糖果的,糖果呢?”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建设,你记得吗?”姚荣梅看向孙建设,冲孙建设眨了眨眼睛。
孙建设也点头说道:“我也不记得有这件事。”
“你,你们欺负小孩!”
徐向西和徐正中两人气得眼睛都红了。
徐甜甜也恼了,“你们太过分了,向西和正中不会说谎,你们输了为什么不给糖果?”
孙建设和姚荣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姚荣梅甩手道:“去,去,哪里来的小孩,这么蛮不讲理,别以为你们是队长家的孩子,我们就怕你们,赶紧走吧,要糖果,梦里头去拿。”
说完这话,姚荣梅拉着孙建设,两人跑走了。
徐向西和徐正中气得都快哭出来了。
徐甜甜也跟着委屈得红了眼眶。
“哥,现在人家不认账,咱们怎么办?”徐正中抹着眼泪,说道。
“哭什么哭。”徐向西自己眼眶里含着泪,却还格外硬气,“咱们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她不给咱们,咱们就跟踪她,找机会拿回属于咱们的糖果。”
“那要跟到什么时候啊。”徐正中委屈地说道。
“你怕什么,红军十万五千里长征都走过了,咱们难道还怕没有讨回糖果的一天吗?”
徐向西说道。
要说徐向西,他也不是特想吃糖果,如果姚荣梅跟他道个歉,说自己没糖果,徐向西也不会非得和她要,可是姚荣梅不道歉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说没有这事,这不是在说徐向西和徐正中是骗子吗?
徐向西哪里能忍这个委屈。
这孩子就和姚荣梅给杠上了。
徐向西擦了擦眼泪,带着徐甜甜和徐正中回了家。
这件事,家里头没人知道,当天晚上,刘翠花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把卖金条的钱告诉了大家,没有人质疑她给刘梅花五十的事,又或者说是不敢提,那张老沉木的下场,大家伙都还记得呢,谁也不想成为刘翠花的掌下亡魂。
“这钱一共五百五十,分成六份,各家得到91.6,多出来的四毛钱先拿出来买肉吃。”
刘翠花说道。
众人眼睛不禁一亮,可转念一想,这笔钱要等到分家才能拿到后,又瞬间垂头丧气了。
“你们也别说当妈的捏着钱,贪财,等过几年卫家结婚了,咱们就分家。”
刘翠花环视了众人一圈,不急不忙地说道。
她这句话彻底让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白大妮更是在心里盘算起来了,这徐卫家今年读初一,明年读初二,了不起就再读到高中去,那也就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他们等得起。
各房媳妇心里头都高兴,没有人注意到徐向西几个小孩子闷闷不乐的神色。
第二天早上,徐向东他们去上学,徐向西瞅着刘翠花去给知青们做饭了,便冲徐甜甜招了招手,“甜甜,快来。”
“怎么了?”徐甜甜跑到徐向西身旁。
徐向西左右瞧了一圈,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本连环画。
“这不是东子哥的吗?”徐甜甜眨巴了下眼睛,她瞧见过徐向东拿这本书,可珍惜了,寻常人连摸都不给摸的。
“我跟他借来的。”徐向西说道,“我琢磨了半天,咱们几个小孩子太小,要是想打赢这场战争,就必须得智斗,智斗,你懂吗?”
“智斗?”徐甜甜挠了挠后脑勺,她一脸懵逼,她现在连字都不认识,跟她说什么智斗,还不如说耍心眼来的直截了当,容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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