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跑哪里去了?”
刘翠花早就做好饭回了家,可回家一瞧, 发现猴孩子们都不在,便猜到八成是徐向西带着他们出去玩了。
“妈,我们刚才……”徐甜甜正想要把他们瞧见的那些事给说出来, 徐向西就慌忙拿手捂住她的嘴巴,他冲着刘翠花露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奶,我们刚刚出去玩了。”
“是吗?”
刘翠花也没多想,随口点了下头,伸出手帮着徐甜甜把头发上的一根草拿了下来,“行吧,你们去玩吧,别跑太远,还有,不准下河里去,听见没有?你们要想捞鱼得等到你们哥哥姐姐回来,带你们去。”
那条河虽然不深,可对徐向西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儿危险,徐卫军他们那些当父母的心大的很,她这个当奶奶的却是不能不挂心。
“好。”徐向西满口答应。
等刘翠花带着镰刀出去下田挣工分了,徐甜甜才不解地看向徐向西,“向西,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妈实话呢?”
“甜甜,要是奶知道我带你们去看见那些事,肯定会把我屁股打开花的。”徐向西揉着屁股,露出一张哭脸,“我前阵子才刚被我妈打完,现在屁股要好好养着。”
“噗-”
徐甜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丝毫不给徐向西面子。
“好,我不告诉妈,这件事,我们谁也不告诉。”
徐甜甜是想保密,只可惜此时在知青点里,有人却闹开了。
大家伙正准备去下田,那女知青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来了,她拦在门口,冲着大家伙说道:“不准走。”
“刘绪芳你干什么呢?”姚荣梅皱眉看着刘绪芳,“我们要去下田挣工分,耽误了时间,回头扣钱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不管什么责任不责任!我的钱被人偷了!”刘绪芳抹着眼泪,嚎啕大哭。
“啊?你什么钱,你不是没钱吗?”姚荣梅错愕地说道。
前阵子姚荣梅刚和刘绪芳借过钱,这刘绪芳一开口就说自己下乡来家里一点儿钱都没有,把姚荣梅的话都顶了回去,因此姚荣梅记得格外清楚。
“我……”刘绪芳被问得脸上一红,她撒泼道:“我不管,反正我的钱丢了,你们谁都不能走。”
“你这是闹什么呢?你钱放哪里了?我们大家伙帮你找找就是了。”
刘柏兰皱着眉头说道。
“我就放在草垛子里,刚才我去的时候就瞧见几个小孩跑了,然后一找,钱就没了。”
刘绪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要说这刘绪芳也是心眼太多,她藏在知青点里,怕被人找到不声不响地拿走,三天两头换个位置,昨天她就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钱拿去草垛子里藏起来。
结果现在好了,钱不见了。
“谁家的小孩啊?”孙建设问道。
他心里头一紧,刚才他和刘柏兰、姚荣梅都去过草垛子后,那几个小孩该不会瞧见了吧?
“就帮咱们做饭那刘婶家的孩子,是队长的儿子和刘婶的闺女。”
刘绪芳哭哭啼啼地说道。
姚荣梅听她这么一说,立即肯定地说道:“那不用说,肯定那几个孩子偷了!”
“谁偷了?!”
徐卫军满腔怒火地问道。
他本来是在田地里见知青们久久不来下田,担心他们出事便把活计撂下,走过来看看情况,可没想到刚到这里,他就听见了这么气人的话。
他家孩子他清楚,皮是皮了些,可打小偷鸡摸狗的事从来不会做,就连家里头的东西也不会随便拿!
“徐队长……”
众人没想到说到人呢,人就来了,脸上不由得都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那刘绪芳丢了钱,此时正格外恼火,不管不顾地撒泼说道:“就是你们家孩子偷了,我亲眼看见的!徐队长,你别以为你是队长,孩子偷钱就能不负责任,你要是不帮我把钱要回去,我去公社找领导去!”
“绪芳,你少说几句!”
刘柏兰连忙拉住刘绪芳,安抚她的情绪。
他们以后还不知道要在这东风生产大队待多久呢,这要是得罪了徐卫军,以后日子可难过了。
“凭什么我少说,他家孩子就是小偷,我亲眼瞧见他们从草垛子里离开的。”
刘绪芳抹着眼泪,她像是又想起什么,补充说道:“对了,他们的口袋里还鼓鼓的,一定是藏了我的钱。”
“我们家孩子不可能是小偷。”徐卫军压着怒气说道:“你要不信,我可以喊他们来问话。”
“你问他们,他们当然不肯承认了。”刘绪芳怒气冲冲地说道,她眼睛一转,“这样,咱们召开大会,让大家伙评评理!”
“绪芳!!”
刘柏兰试图拉住刘绪芳,却被她甩开了手。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刘绪芳,这刘绪芳平日里安安静静的,怎么碰见事情脾气这么火爆,这搞个大会,岂不是要彻底把徐卫军给得罪死了,这件事要是私底下处理,那还有的回转,闹到台面上,人人皆知,那可就麻烦了。
“刘绪芳,没必要这么做,我们私底下处理,再说那钱也未必真丢了,说不定落在哪个地方呢。”
孙建设听见这话也跟着慌了,连忙劝阻道。
刘绪芳却擦了把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都别劝我,我知道你们两个是队长,怕得罪人,可今天丢的是我所有的钱,我绝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要么咱们开大会,让大家评评理,要么咱们闹到公社去,让书记来说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