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妮对徐甜甜可没这么好,以前白大妮对徐甜甜的态度顶多比她好一点儿罢了,现在突然转了性,定然有原因。
白春桃心里拿定主意,定要把这个原因给找出来。
她回娘家的时候,还说起了这事。
她妈嗑着瓜子,说道:“这还不简单啊。我教你个办法,你也去对徐甜甜好,看看你大嫂是个什么反应。”
“这倒是个好主意。”
白春桃眼睛一亮,她把瓜子皮吐到地上,想到徐甜甜,又皱了下眉,“妈,可我不愿意对那个赔钱货好,你不知道,我们家狗蛋在我们家待遇都没那个赔钱货好呢,之前我婆婆天天给那赔钱货麦乳精喝,我说狗蛋想喝一口,我婆婆愣是当做没听见,还有过年过节,她也只给那赔钱货置办新衣裳,从没说过给狗蛋也置办一身。”
她妈听得这番话,脸上也露出了疑惑和气愤不平的神色。
这能养出白春桃这样重男轻女的,她妈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白春桃她妈生了七个女儿,在四十岁高龄的时候总算生了个儿子,对那儿子是宠得不得了,要星星不给月亮,到如今二十多岁了,还是把她儿子当成孩子一样照顾,十里八乡的人谁不笑话,也就她们家不以为然,还当做荣耀呢。
白春桃的弟弟白建设,那是人如其名,白建设了,二十多岁年纪,从没下田干活过,连他媳妇也是如此,一家人全指望着几个姐姐家里接济和白春桃她妈干活。
“你婆婆也真是稀奇,怎么对个赔钱货那么好,而且那还不是亲生的,说句难听的,你婆婆脑子没病吧?”
白春桃她妈指着脑袋,低声说道。
白春桃撇了撇嘴,“我看她脑子就是有病,现在倒好,我大嫂也跟着有病了。”
“你也甭管有病没病,你婆婆喜欢,那你顺着也没关系,横竖不过是对那赔钱货好一些,也没什么损失。”
白春桃她妈劝说道。
白春桃扁了扁嘴,没多说什么,但是明显没听进去。
她都恨不得把徐甜甜赶走,这些年,白春桃一开始是因为林芳说的话而讨厌徐甜甜,后来,她讨厌徐甜甜的原因则是因为她觉得徐甜甜抢走了狗蛋该有的东西,无论是刘翠花的照顾,还是那些麦乳精、衣裳,钱,她都觉得该是狗蛋该有的。存着这样的仇恨,白春桃怎么可能容得下徐甜甜呢。
回去后,白春桃脑海里就一直想着这事。
她有心从白大妮嘴里挖出真相来,可白大妮这回却聪明了,见到她凑过来,就闭上嘴巴,由着她说,也不答应,也不说话,气得白春桃回头就长了暗疮。
“嘶。”
白春桃拿针挑破了暗疮,疼得倒吸冷气。
“你说你是不是没福气,咱妈最近做辣子炒肉,你就生暗疮,现在好了,连肉也吃不得。”徐卫党泡着脚,看着照着镜子的白春桃,嫌弃地说道。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白春桃就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事能怨我吗?我也不想生暗疮啊。”白春桃气恼地把针丢下,她没留意那根针掉在椅子上,嘴上还恼怒地说道:“你说咱妈是不是故意的,怎么我不长暗疮的时候她不下厨,偏偏我长暗疮了,她就做肉吃。”说到这里,白春桃气得一屁股坐了下来,却被针刺得尖叫一声,弹了起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屁股,发现罪魁祸首是那根针后,气得将针插在线头上,“我怎么那么倒霉?啥好事都没摊上。那白大妮早上吃了那么多肉,里头有我的一份。”
“行了,你都长暗疮,还这么大火气,要我说,你也别老是想那么多事,把自己气得长暗疮,也没什么好处。”
徐卫党提起泡脚桶,往外走去。
白春桃要是能听人劝,她就不叫白春桃了。
她想了一夜,终于拿定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都吃了这么多苦头,要是还搞不清楚白大妮突然转性的原因,那她不是很亏?
第二天早上,白春桃就和刘翠花说了一声,做了炒鸡蛋,加了一道菜。
炒鸡蛋一上桌,徐狗蛋就兴奋地拿起筷子,想要夹鸡蛋吃,白春桃却拍开他的手,把鸡蛋放到徐甜甜跟前,“甜甜,你吃炒鸡蛋。”
徐甜甜手上拿着馒头,彻底愣住了。
她懵逼地看了一眼白春桃,又看了眼炒鸡蛋。
“妈,我要吃炒鸡蛋,我要吃炒鸡蛋。”
徐狗蛋看他妈竟然把炒鸡蛋给了讨厌鬼徐甜甜,顿时在饭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唉,你这孩子,你先让甜甜姑姑吃,你再吃。”白春桃皱着眉头看着不配合的儿子。
徐狗蛋哪里肯听话,他放下碗筷,在地上撒泼,满地打滚。
一家子尴尬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白大妮更是满脸狐疑地看向白春桃,疑心她是不是也知道甜甜其实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的这件事了。
“我不吃炒鸡蛋,给狗蛋吃吧。”
徐甜甜推开炒鸡蛋,尴尬地说道。
她都不知道白春桃是怎么了,突然间给她炒鸡蛋吃,这真是稀了奇了。
“别啊,你吃,你别把狗蛋放心里,这孩子不懂事,你吃吧。”
白春桃热情地说道,却把徐甜甜尴尬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见白春桃没打算收回盘子的意思,便端起炒鸡蛋,拨了些炒鸡蛋在狗蛋的碗里,剩下的炒鸡蛋放在中间,徐狗蛋有了炒鸡蛋吃,总算是不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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