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秦诗所说,如果她当时能温和些,别这么全身带刺,也许结局会不同。
可她性子便是如此,所以她不会成为那个温和的姑娘,不会委屈求全,所以注定她注定会走上这条路……”
萧樱说的有些凌乱。
她不知道殷九明能不能理解。
世上的事,有些看起来完全无迹可寻。
可是知道真相后,反向推敲,都能找出关联来。
杀人无非一为情,二为仇,三为利。
这里不是现代,男女之情对于这里的男人来说,尤其是大家族的男人。
根本就是个笑话……
娶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娶了个自己不喜欢的正室,大可以多纳几房美貌侧室。
根本不至于生出这种灭人满门的大恨来。
至于仇杀……
多数要找正主。
私人恩怨,实在很少有屠人满门的。
萧樱想,那多半是为利了。
只有这家人死绝了,那些与其有利益关系的才会放心。
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排除法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排除不可能的,剩下一个哪怕是天方夜谭,也成了可能。
“我明白了。
我会派人主要查这方面的。”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兴许真的是情杀或是仇杀呢。
时间太久了,这种悬案能侦破的十中无一……”
“你说的很好。
当年……
我查阅当时的卷宗,好像似乎是有几家出面说话,断定案发前,没有丝毫异常。
总之,我会着重往这个方向查的。”
“……
接下来呢?
我们去听谁的壁角?
阮擎和阮一鸣吗?”
殷九明:
“……”
这么跃跃欲试的语气,怎么不是对他。
在萧樱灼灼的目光中,殷九明勉强点点头。
他有些后悔带萧樱来听……
壁角了。
还是那样的小过道,这次方向似乎不同。
萧樱方向感不佳,也不知道这小道是怎么修的。
外表看起来,这小院子明明不大,房子也不多。
可是竟然能走出九曲十八弯的效果来,萧樱实在佩服建造者。
很快,殷九明带着她来到另一处过道……
依旧是一墙之隔。
只听到门被推开,随后一个身影似乎被推进屋中。
“死到临头,我家主子特意给你个恩惠……
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时间不多。”
那人声音落下,咣当一声关了门,一阵锁链声响,似乎还上了道锁。
半晌后。
屋中终于有人开口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快回家去。”
竟然是阮擎先开了口,萧樱有些意外,阮擎这人是萧樱见过的最倔强的人。
他不想开口,便是打断了他的骨头,他连声痛都不会叫出口。
所以萧樱没在公堂上审问阮擎,明知道碰壁的事,傻子才会做。
“不回。”
一道倔强的声音回道。
“胡闹。”
“我胡闹?
咱俩谁更胡闹……
当初你为什么离开?
明明你才是阮家长子……
哥,你说走就走,一点消息也没有。
家里人都不敢提起你,他们说你……
说你是畏罪潜逃。
可我不信,秦家,秦家的事一定和你无关。
哥,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为什么离开家?
为什么会来抚阳……
又为什么……
要杀人?”
问话的人便一定是阮一鸣了。
他竟然喊阮擎哥哥。
阮擎的兄弟不是权铮吗关系有点乱。
“这些和你无关,你乖乖回家,别再胡闹了。”
“……
哥,你告诉我吧。
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就不回家。”
阮擎不开口了,他似乎对这个弟弟没法子,兄弟二人沉默着,萧樱和殷九明对视一眼,心道兄弟二人不会将沉默进行到底吧。
答案是,不会。
再少言寡语的人,也有他在意的人,显然阮擎很在乎阮一鸣。
“当年的事,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我那夜喝醉了……
酒醒后,我便躺在秦家大厅里……
四周,都是死人。
秦老爷便躺在我边上,我手中长剑刺进了他的胸膛里……”
“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
可我查验了秦老爷的伤,他确实是死在我的剑下……
至于其他人……
皆是剑伤,伤口和我的长剑也十分吻合。
我不信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醉了场酒,便能杀死几十人……
可是有人看到我了,我看见了一个影子。
你知道的……
这种事,家里没人会相信我。
与其等着被人指证,最终被绑上刑场,我宁愿隐姓埋名,当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十年前,你才多大?
十五?
十六……
哥,不可能是你。
你一定是被陷害了。”
“一鸣,有些事是注定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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