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在啊……
萧樱一看聂炫的神情,便知道他误会了。
“我没的赶你走的意思,是觉得你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阿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别和我一起虚耗光阴。”
“我不觉得是虚耗,我当初离开义庄时,便打定主意追随你。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阿樱,你别赶我走。”
一个大男人,一个向来冷脸的大男人,用这样弱势的声音和她说话。
任谁也不会忍心拒绝了。
萧樱轻叹一声,最终说道。
“……
九明虽然不在了,可我这辈子或许都会记得他。
有的人忘记一个人需要一年,两年,十年,可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吧,阿炫,这样你还要跟着我吗?”
聂炫迟疑半晌,最终还是缓缓点了头。
其实他和萧樱是同一类人。
她一辈子忘不了殷九明。
他难道能忘记她?
他也同样一辈子无法忘记她。
萧樱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而是将他的心拒之门外。
她刚才那话已经算是拒绝他了。
可是聂炫不死心啊,凭什么殷九明可以,他却不行!
他知道这想法不对,他不该这样猜忌萧樱,也不该把感情当成一件可以收放自如的东西。
可他只要想到离开萧樱,便心痛难当。
所以,哪怕宁知道自己的存在对萧樱来说,也说只是朋友,兄妹。
永远不会如他所愿,聂炫依旧义无反顾的决定跟萧樱一路。
“我们提前说好,哪天你若是有了意中人,可别顾忌我……
要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聂炫不愿点头,可是萧樱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似乎他不点头,她便会断然的和他分道扬镳。
聂炫又点了点头。
萧樱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钱债易还,情债难偿。
既然无心,便别给人希望,感情的事最忌讳模棱两可。
以前她懵懂无知,经过这么长时间,也渐渐明白聂炫的心意了。
不是他不好,而是她的心太小。
装下一个殷九明已经满当当了。
实在装不下另一个人。
就像她所言,哪怕殷九明不在了,她这辈子也没法忘记他了。
对于感情,她就是这么个死心眼的性子。
既然无法回应,还是提前说明为好。
对于聂炫,她这辈子注意只能当成朋友,兄长,知己,可却无法成为爱人。
接下来路程萧樱和聂炫都沉默着。
似乎刚刚那个话题太过沉重了,两人都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
萧樱心情不好,聂炫自然知道。
别说萧樱了,便是他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以前是竞争对手,他有无法次盼望着殷九明英年早逝,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觉得可惜。
可惜了那么一个注定大有作为的人物。
眼看着便要到阮家了。
聂炫终于开了口。
“你到阮家来有什么目的,需要我帮你什么?”
]“想要见一见阮夫人,和阮夫人聊一聊阮擎的生母。”
聂炫微蹙眉头。
“她会开口吗?
据闻那位阮夫人可是这里有名的泼妇。”
萧樱冷笑,以前她得顾忌着自己的颜面,总想着不能给殷九明丢脸。
如今他人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阮夫人不开口,她便逼她开口。
她不信小小的阮家还能卧虎藏龙不成。
一个聂炫,便能打得阮家护卫七零落。
何况她还带了一队出身平王府的护卫。
她今天就是来踢馆的。
陈留借着祭奠之名,再次提起她和阮一鸣的婚事。
彻底惹怒了萧樱,她虽然人微言轻,可只要脸皮厚些,也能把阮家搅得一团乱。
她今天便要彻底让阮夫人看看,她萧樱不是她能随便编排的人。
“不开口,便打的她开口。
你可别告诉我,你打不过一个女人。”
聂炫摸摸鼻子,决定不再开口。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阮夫人嘴巴再厉,也不过是个妇孺。
对一个妇孺出手,实在有些胜之不武。
至于对女人出手,聂炫倒没什么心理负责。
有些女人功夫高强,下手比男人还狠,他如果不忍心对女人下手,早就横尸山野了。
“自然打的过。”
“一会看我的眼神行事,阮夫人若是满口疯言疯语的,便打,打到她说人话为止。”
聂炫想问何为说人话?
可看萧樱红着一双眼睛,终是没有开口。
萧樱现在一定心痛极了……
如果能转移她片刻的注意力,让她不会再这般心痛,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萧樱的突然来访,让阮夫人很是惊喜。
她为了求陈县令说这门亲事,可没少孝敬姓陈的。
那姓陈的简直就是无底洞,送他多少东西都不嫌多。
好在没有白送。
这才多久,萧樱便亲自上门了。
一个人通常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的,也没谁敢当着阮夫人的面议论她人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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