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后,凤戈问起萧樱一上午徜徉在卷宗中的心得。
对于凤戈娱乐和工作几乎无衔接的变换,萧樱暗中很是佩服。
她定了定神,才开口说起。
“我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单是哪个被秦家坑害过的人反应过来,找秦家报仇,所以灭了秦家满门。
我感觉,应该往即得利益那方面考虑……
秦家家破人亡后,谁得到的利益最大,谁的嫌疑便最大。”
这是现代一种观点。
一时间不好向凤戈解释,好在凤戈也没有追问的习惯。
一般都是萧樱说什么,他听什么。
很少追根究底。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左家……
左家是在.九年前突然窜起来的。
有秦家在时,左家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做些小买卖,连家正经的铺面都没有。
可是秦家被灭门一年后,左家突然贬起马来,马匹生意,生意人向来不敢轻意涉足。
因为一个弄不好,就得赔得亲家。
我只是奇怪,左家哪里来本钱。
据说当时他们从北边贩了几百匹马。
那可是好大一笔银子。
左家对外说,是数年积攒下来的……
可是细算左家那些年的盈利。
实在不足以撑起这样一桩买卖。”
还有这个左家,似乎在抚阳时,凤戈和权铮提起过。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北境之忧
第二百七十四章 北境之忧两人还打了一个赌。
权铮若输了,便将所知关于左家的一切相告。
当时因为不清楚内情,萧樱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凤戈恐怕在很早的时候便开始未雨绸缪了。
她查到的这些,他一定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她,是在打磨她。
萧樱不傻,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引导她,与其说是心上人,倒更像是个导师。
不像别的男人,希望把自己的心上人置于羽翼之下。
相比庇护她,他似乎更希望她强大起来。
或许别的姑娘会生气,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吧。
可是萧樱不会,她只觉得庆幸,庆幸自己喜欢的男人果然与众不同。
“继续说……”
果然,凤戈没有多说什么,示意萧樱继续。
“左家的银子从哪里来的?
天上可不会掉银子。
我让风一打听了一下马匹的价格。
好一些的,需要五十两左右,若是战马。
最少一百两。
当时左家对外报的数目是三百匹。
便是五十两一匹,也需要好大一笔银子。
张三……
就是我救下那个小浑浑,他给我送来消息。
说左家那年卖原并不是普通的马,有一半是战马。
这不仅是银子的问题了,还有马匹的来路,都需要彻查。
我让张三继续打探……”
几万两银子,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
左家不过小本经营,哪能赠来那么大笔银子。
可笑的是当初左家这搪塞之言,竟然无人生疑。
或是有人心中疑惑,可是依旧不妨碍他们和左家做生意。
左家的马匹卖的很好,只一年,左家便在城效圈了地,盖起了连片的宅院。
自此,左家正式挤身汶西富贵人家之一。
“不错,我当初和权铮打听左家,正是因为左家曾做过战马生意。”
战马不同于普通马匹,是不允许私下买卖的。
左家自然是打着普通马匹的旗号行事。
可卖的价钱绝不是普通马匹的价格。
买马的人心里也清楚,大家算是不言而喻。
左家的马匹来路不明。
可绝对是好马,所以当年左家才能一飞冲天……
这些年,左家明里做的是南货北贬的生意,可是暗中依旧在做着马匹生意。
南货北贬不过是幌子。
正好能解释车队中大量马匹的用途。
朝廷对战马管束严格,是以此事凤戈十分在意。
事情办的好,也许他能拿左家当成寿礼……
“极北边陲之地,朝廷对那里管束力度有限。
那边鱼龙混杂,本国的,邻国的,还有一些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游牧民族。
他们擅长养马,朝廷有专门负责采购马匹的人官员驻扎在那里。”
凤戈和萧樱说起朝廷章程,萧樱听的认真。
“朝廷有令,本国百姓不得私下和他们交易马匹。
一旦查到,严惩不贷。
可重利之下,总有人跃跃欲试。
朝廷曾经杀过一批人,都是私下贬卖军马战马的。
那是我父皇初登帝位,算是杀鸡儆猴。
二十余年过去了,人的胆子渐渐肥了起来。
开始有人私下里交易。
可谁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做马匹生意。
一匹军马,便能换一条人命。
谁也不愿为了几百两银子丢了性命。”
“时过境迁……
没有亲眼看到,总觉得丢小命那种事离自己很远。
再加上巨大的利益,总会有人铤而走险。”
萧樱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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