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炫,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聂炫一直冷眼旁观着聂家兄弟做最后的挣扎。
自然是最后的挣扎了,取家和马帮勾结的事情一露,聂家败落已经是注定的了。
如果在认识萧樱以前,聂炫或许心中还会黯然几分。
可自从重返玉硅,重新踏进聂家大门,聂家上下对他视若不见。
他心中一直记挂的母亲竟然让他滚出聂家,最好去极北放羊。
如今她的愿望已经成真的了,她的小儿子会如她所愿,去极北牧羊的。
至于聂老爷,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聂炫早就没了丁点亲情。
这次回来,他算是彻底割裂了自己和聂家的关系。
接下来,便如萧樱所说,他若不是聂家人,他转头便走,这辈子不会再回玉硅,他若是聂家人,聂家欠他的,他要一一讨回。
“有劳公子,替我正名……
我若非聂家人,立时调头离去,发誓此生再不踏上玉硅半步。
我若是聂家人,聂家这些人如此刻薄相待,我要我应得的补偿。”
萧樱终于不再低头了。
她脸上难掩意外的抬头看向聂炫。
在出聂家大门之前,她还问过聂炫,是否追究?
聂炫摇头,拒绝出面。
萧樱这才硬着头皮,顶着凤戈冰冷的目光站到公堂上。
萧樱没想到,聂炫此时竟然站在大堂上,义正词严的说出自己的诉求。
萧樱眼睛眯了眯,心情大好。
可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让她再次匆忙低头。
上面还坐着个小心眼的凤五殿下呢。
一会要如何安抚啊……
头疼啊。
“好,这状纸,本公子接了。
接下来,便审聂炫身世案……”
贾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示意萧樱放心。
他都安排好了,然后贾骏悄声跑上大堂,直奔凤戈而去……
差役险些喊出刺客二字,好在贾骏只是凑到凤戈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凤戈点头。
而后贾骏堂而皇之的站在长案旁开口喝道带证人。
证人一一带上。
有年轻的,有上了年纪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竟然不比刚才挤了一堂的苦主相差几个。
凤戈审案很有些特立独行,如果这些人有幸看萧樱审案,便知道凤戈审案是效仿萧樱的。
并不一一带证人上堂。
也不必逐个问口哄。
证人跪了一片,然后从第一个开始,自报家门。
有稳婆,有丫头,有干粗活的,有卖胭脂的,甚至跪在殿尾的几个,竟然是打更倒夜香的……
简直三教九流汇聚,不知道这些人和聂炫的身世案有什么相干的。
所有的人,只有萧樱一个一脸镇定,她相信凤戈。
不止是围观的人,当事人,聂家兄弟也有些发怔。
要查聂炫是不是聂家的亲子,自然要找当年聂夫人产子时守在身边的。
所以稳婆仆妇到堂,可以理解。
可这些在灶上做粗活的……
在街让卖胭脂水粉开成衣铺子的……
打更倒夜香的……
和聂炫身世案有什么相干的。
这个小白脸,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聂淳见聂老爷面色发白,似乎今天受到的打击太重。
再加上如今审的是聂炫的身世案,若证明聂炫并非聂家的骨肉,这么多年,聂家岂不是白白替人养了儿子。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聂夫人的往事
第三百九十七章 聂夫人的往事若聂炫是聂家的骨肉……
聂溶晃了晃脑袋,将这个荒唐的想法晃出脑海。
怎么证明聂炫的身世?
他倒想看看呢……
不到最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只是,聂淳不能倒下,聂二爷有些嫌弃自家兄弟,可出了事,还是需要聂老爷挡在前面。
于是,他扯了扯聂淳的衣袖,小声安抚道。
“兄长放心,我还有最后一个狠招。
先让那小白脸高兴片刻,一会保管他死无葬身之地。”
聂老爷怔了怔。
想张口询问,可这时,贾骏已然开了口。
“我倒觉得,要查聂炫的出身,不能从聂夫人产子那天查起,而是需要往前追溯……
我们便从聂夫人的身世开始查起吧。
接下来,你们按着顺序说。”
贾骏绷着脸吩咐道。
那些证人似乎挺怕贾骏,一各个鹌鹑似的点了头。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妇人缓缓开了口。
她称她母亲是聂夫人的奶娘。
几年前,她母亲病死了。
不过在死之前,将一件事情告诉了她,她觉得这些年,她母亲都有些奇怪,似乎心里装着什么事,总有些疑神疑鬼,而且胆子很小,有点风吹草动,都要受惊,所以身体一直不好,早早便离开了主家,带着她和丈夫去了乡下。
每隔几年,她们家总能收到一些东西。
都是些吃穿,家里穷,这些东西可以解燃眉之急,可是每到这个时候,她母亲的神情就十分凝重,父亲曾经追问,母亲却只是摇头,言自己是感动的,感激旧主还记得她这个下人。
就这样,十几年,直到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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