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前朝余孽’一定要斩草除根吗?”
云公子反问。
萧樱不由得看向凤戈,凤戈微微点头。
萧樱深思片刻这才开口。
“除不除根的,其实并不重要。
就算真的除了根。
可如果有人想闹事,随便找个人出来,说他便是前朝皇室血脉,起事需要的压根不是真正的前朝血脉,而是振臂一呼的那个人。”
云公子挑了挑眉,对凤戈说道。
“长宁这见解,倒有些与众不同。”
“……
别这么一本正经的,好像你真的不这么认为似的。
阿樱说的一点没错。
真假余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借此闹事。”
“所以那个谈伍苏并不重要?”
怎么突然提起谈伍苏,萧樱有些不解的看向凤戈。
“不重要。”
“长宁也这样认为吗?”
“她刚才已经说过了,前朝血脉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真正想要闹事的,是那个借着前朝血脉起事的人。”
萧樱似乎有些明白了,可是?
可能吗?
“前朝?
前朝皇帝莫不是姓吴?”
这下轮到云公子疑惑了。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前朝皇帝姓什么关她什么事?
如果不是遇到凤戈,她连当今皇帝姓什么都不感兴趣。
“你这丫头……
鬼精鬼精的,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
“多谢云公子夸奖,和我们有关的事,我自然知道,和我与五殿下无关之事,我知道它做甚?
你们刚才提到谈伍苏……
他是关键人物吗?
他和谈冲是兄弟,可谈伍苏的名字里却莫名其妙多了个‘伍’字。
伍,吴……
所以我猜前朝皇帝姓吴。
至于那位吴公子……
他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萧樱三言两语道破其中天机。
而且所说竟然和真相相差无几。
屋中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仅靠一个伍字,萧樱便能一五一十道出真相。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诧。
相比凤戈,云公子显然更惊讶。
凤戈毕竟是知道萧樱成长的世界和这里完全不同。
那是个自由的国度。
在她的家乡,女孩和男孩一样有先生教导,男人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
而且他的阿樱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便是因此萧樱的见识和这里的姑娘不同。
她能透过蛛丝马迹,猜测出一些真相,凤戈并不太意外。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谈伍苏?
他若伏法,谈冲和那个吴姓公子便不难对付了……”
“大概如此吧。
只是谈伍苏的去向,恐怕无人知道,谈冲怕是都不知道。”
凤戈接道。
“这些先放在一边,云公子,我更想知道的是……
他们要孩子何用?
那些找不回来的孩子……
便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最先丢的那批孩子,都没有找到。
凤璟和聂炫救下的孩子,都是新近丢失的那些。
整个庄子被翻遍了,也没找到其余孩子的踪迹。
真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几十年前,凤氏皇帝初建。
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时也是丢了几十个孩子,只是丢孩子的地方相对偏僻,这事最终便不了了之了……
长宁,你心里得有个准备,这些孩子,恐怕是找不回来了。”
萧樱闷声点头,同样的话凤戈也和她说过。
她只是……
只是觉得很无力。
她是当律师的,来到这里也致力于查案破案,帮人救人。
她参与的几桩案子,对她触动最大的便是这桩失子案了。
近百个孩子,那是一百个家庭啊。
虽然其中有些父母不着调的,可大多数都是把孩子当成至宝。
如今孩子没了,家也几乎毁了。
她那晚为什么毫不迟疑争分夺秒,便是想着早一些,尽量早一些,哪怕一天,一个时辰,是不是便能多救回几个孩子。
“我明白。
只是难免还是会伤心。”
“你还是年纪太小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便会发现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比这更恶劣的事情也会发生……
有些事情真的让你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云公子似是有感而发,明明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
可是眼神是却满面沧桑。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又恢复成那个光风霁月的书生模样。
“谈伍苏,便是当年吴氏皇朝最后的血脉。
谈冲,还有那位自称姓吴的公子……
恐怕是当初死卫的后代。
明明已经蛰伏了几十年,却又突然闹起事来。
恐怕……
就像你说的,有人按捺不住了。
长宁,小五,你们如果要插手这桩案子,我会暗中保护你们。
刑部的大牢,我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
云公子,你和谈冲是不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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