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帝毕竟是皇帝。
五位皇子……
大皇子背后有齐皇后,二皇子更是多年得庚帝偏爱,又有德妃在背后相助。
三皇子和四皇子这些年在京城也都经营了一些势力。
可他们却败在五皇子手中。
可见凤戈绝不像传闻中的那般空有皮相。
这时候自然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为上。
就算是平日和凤昆有些往来的,此时也都缩成了一只鹌鹑。
反倒是谢相大放异彩,坐实了凤昆盟友的身份。
“……
总之,凤大人管的太宽泛了些。
还有谢大人,今天可是陛下大喜的日子,前阵子娘娘旧疾复发,带病亲自上殿大家都看到了。
娘娘年纪还小,身体又不太好,陛下心疼娘娘所以免了些繁文缛节,这算什么大事?
想要拜见娘娘,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偏要在今日。
今日能见娘娘的,只有陛下。
大家可别忘了,今天陛下可是新郎官。”
这人是个会说话的。
一番话直说得诸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但是被他定义为管的太宽的凤昆,也没法和他计较了。
若是抓着这人语病不放,难免落个斤斤计较之名。
这人说话十分会避重就轻,说他的那句轻飘飘带过,最后用一句玩笑般的新郎官收尾。
显得整个大殿都活络了起来,刚才他那番话反倒成了笑话。
凤昆勉强按捺下,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谢相。
姓谢的是个小人,可有时候小人竟然比君子还要有用。
今天在这大殿上,竟然只有谢相这个平素小人行径之人替他说了话。
凤昆心里倒真的生起几分和谢相好好交往一番的心思。
凤戈并不开口,任由诸人光明正大的交头接耳完。
这才挥挥手,示意诸人听他说。
“朕的家务事,尔等不必惦记了。
朕若是连自己的家务事都料理不了,如何治理天下。
至于朕的皇后,朕珍之重之,望诸位爱卿亦同。”
“谨尊陛下圣意……”
诸臣俯首领命,整个大殿一团和气,凤昆悄悄退回自己坐的那张桌子。
“三叔,别气坏了身子。”
凤钊假惺惺的劝道。
凤颐鸣蹙眉,这时候还提这茬,这不是劝解了,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果然,凤昆面色阴沉沉的瞪了一眼凤钊。
觉得凤钊简直是个废物,在凤戈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只会扯他的后腿。
按辈份算来,凤戈还得唤凤钊一声皇叔呢。
同样是皇叔的辈份,云驰那小子行事就大胆恣意多了,凤钊却连句整话都不敢在凤戈面前说。
“敢当着满朝文武之面让老夫下不了台,老夫岂会善罢甘休!”
眼看着凤昆被激出火气,凤钊眼中激动之色一晃而过。
就该这样,凤昆若是不闹,宗人府怕是要被凤戈这个小皇帝当成累赘料理了。
别看凤戈以前在凤昆面前老实本份。
可自始至终,他脸上都只有冷意,对宗人府上下全无半点恭顺。
如今他夺权得胜,今日又登基称帝,宗人府对他来说没了可用之处,下一步一定会拿宗人府开刀的。
凤钊对宗人府宗老一职垂涎已久,自然不想让自己多年等待成空,所以才旁敲侧击的引凤昆和凤戈翻脸。
只有把宗人府一直摆在天下人面前,让凤戈有所忌讳,才能保住宗人府的地位。
至于凤昆所为会不会激怒新皇帝,凤钊想如果激怒更好,正好用凤昆平了新皇帝的不忿,换他上位主持宗人府事宜。
他会对新皇帝尽忠的,绝不会像凤昆那般,只想着自己权倾朝野,将满朝文武踩在脚下。
凤颐鸣看到了凤钊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他眉头紧蹙,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缄默了。
他怕哪天丢了小命都不知道原因,宗人府若是由着凤昆和凤钊这般折腾下去,尽早会惹皇帝厌恶,最终或削权或索性废了宗人府。
“三叔公……
陛下的家务事,我们宗人府还是少管吧。
陛下年轻,什么时候有子嗣,将来纳不纳妃……
这些本来就是陛下的私事啊。
别说陛下了,便是我也不愿家中长辈管束这些。
咱们宗人府虽说管着凤氏宗族,可毕竟是效忠陛下的,惹陛下生气,实在是得不偿失。”
“颐鸣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宗人府只是摆设,就眼瞪瞪的看着凤氏子孙胡闹,却不加以阻拦干涉,那要宗人府何用?”
凤钊冷声反驳,他没想到向来话少的凤颐鸣竟然会开口,眼下事情到了关键之时,若是因为凤颐鸣几句话,凤昆真的安份下来,那他岂不是做了白工。
“凤大人别气,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下官是说皇帝初登大宝,咱们宗人府理应辅佐,而不是和皇帝结下嫌隙……”
“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咱们宗人府应该都听陛下的。
可若事事听陛下的,不就成了陛下养的一条狗,那还叫什么宗人府,改叫拍马府岂不更合适。”
凤钊阴阳怪气的反驳道。
凤颐鸣轻叹,宗人府中有凤钊这样的人,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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