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有些话说出来虽然有些难听,可是忠言逆耳。
你的母亲,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在乎你。
也许最初保下你时,她确实是认为两个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样的珍贵。
可是随着时间,那个养在身边的儿子每天能看到,能在她身边撒娇,能哄她开心。
于是,一个母亲的心便那么想当然的偏了。
你第一次顶替秦祯,替他背黑锅时,你的母亲没有异议。
那时候她便做了选择你怎么还会觉得应该用自己的命去换你那个兄弟的命是在做一件对你母亲好的大善事呢?”
人一定要有孝心,可愚孝实在太蠢了。
萧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情有些凝重,语气也带了几分冷意。
秦祯怔了怔。
随后苦笑着回道。
“姑娘骂的对,仔细一想我确实挺蠢的。
但是明知道这些事情母亲想必早就知道,可还是自欺欺人,告诉自己私下里这些事情母亲一概不知。
如果母亲知道,几乎等同于默许我实在没法让自己不去多想。”
“你自幼缺失亲情,所以对亲情自然向往。
哪怕自欺欺人,也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不全是你的错,是你从小到大环境所至。
可你想没想过,那些因为真正的秦祯而被折磨至死的小姑娘想没想过她们的父母。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秦祯既然做出这等恶事,自然要被问罪。
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开口了?”
“姑娘教训的是。
是我的错,只想着不让自己的母亲伤心。
可天下的母亲都是母亲,那些小姑娘做下此事之人确实罪大恶极。
这样的罪孽,不该我来背负。
多谢姑娘,我招供。”
秦祯,或者说假秦祯最终选择了开口。
萧樱笑了笑,心头陡然一松,可那股酸涩之感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散去。
就算杀了秦祯又能如何?
那些被害的孩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恶人?
他们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被残害,甚至还心安理得的拿着变卖小姑娘的银子堂而皇之的去吃喝享乐。
甚至打算把这做成一桩长长久久的生意。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变成秦祯那样不顾一切,甚至把折磨人,杀人当成乐趣。
“我会让人再去安平郡。
这次要抓的是真正的秦祯。
希望此事秦夫人没有涉足其中。”
“一切任凭姑娘安排。”
这时,一直在屋外的三个男人终于推门而入。
秦祯有些狼狈的垂下头,觉得太丢脸了。
他死咬着不开口,哪怕被打的皮开肉绽,可是一个姑娘几句话,便让他败的势如破竹。
这点,云驰是最有感受的。
“怎么?
觉得丢脸被打个半死都不开口。
长宁几句话便哄得你开了口。
不用觉得丢脸,长宁办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丫头向来信奉攻心为上。
像是失子案中的吴峰,还有三皇子凤霁,都在她三言两语之下开了口。
相比之下,她在你这里用时最久,仅这一点,你该觉得自豪。”
“哼。
云大人没本事,劳得我女儿亲自出马,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姓秦的你父母没给你名字,你自己便不会取一个。
你这人命确实不太好,怎么遇到那样的父母。
双生子又能如何?
一个家族的兴衰成败在于为人处事。
秦家败,便败在养出一个杀人狂徒来。
若当年将你们兄弟一起教养长大。
或许你那个兄弟也不至于被惯成那般。
所以说啊这命动啊玄而又玄,最终决定命运走向的,只有人。”
难得萧子彦能这般长篇大论地教导人。
云驰和凤戈都没好意思打断。
萧二皇子过足了瘾,又把战火转向云驰。
“你没听我女儿说要去抓人吗?
还不快去安排。”
“已经安排了。”
云大人忍无可忍。
萧二皇子这幅花孔雀似的模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算你动作快。
快点把那个真秦祯抓回来。
该杀该,该剐就剐。
这案子一结,是不是最近没什么案子需要劳烦我女儿了?”
云驰轻笑。
“怎么会没有?
刑部这些年悬而未决的卷宗足足堆了一屋子”“陈年旧案,有的早就死无对证了,可别搬出来让我女儿伤神。”
萧子彦冷哼,一脸的不情愿。
他千般宝贝万般呵护的女儿,嫁给凤戈后不仅要当好皇后,还要客串仵作,差役,捕快,狱卒。
现在还想让她去查那些老掉牙的旧案,休想。
云驰也只是说来气一气萧子彦的,就算他想,凤戈也不肯让长宁劳心劳力啊。
不过“旧案可以不理,可是庚帝二十年那桩恐怕还得劳烦长宁。”
庚帝二十年旧案,最近京城传的如火如荼。
据说是那位年轻的娄相当着帝后的面提起的。
“你们凤氏皇朝真是破事不断,简直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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