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要杀我,也要师出有名。
我犯了什么错?
庚帝二十年旧案?
庚帝二十年有什么旧案。
云大人,我们都是当人臣子的,有时候日子得过便且过吧。
你如今得凤戈重用,是因为他除了你无可用之人,一旦他羽翼渐丰,你就成了多余的了。
小心有一天凤戈卸磨杀驴。”
云驰笑笑。
真是什么人所以看人便是什么样子的。
先帝如此,谢吉信如此。
可是凤戈不同。
凤戈是什么人还需谢吉信来说,不过是十分恶劣的挑拨之计。
云驰自然不会上当。
“所以你如今便被庚帝卸磨杀驴了。”
“不是先帝,是凤戈。
想当年……
他还曾歆慕我家菲儿,最终找了个蛮荑女子,瞬间便把我的菲儿抛之脑后了。
这么一个薄幸之人,你竟然相信他会善待你们这些知道他真面目的人。
云驰,你太天真了。”
在谢吉信看来,陪着凤戈始至微末之人,都是凤戈除之而后快之人。
没人想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人看到。
尤其他当了皇帝,何等的风光。
他的女儿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就因为他得庚帝倚重,可能不会一心一意助凤戈夺位,所以凤戈转身便选了个一心一意替他绸缪的长宁。
长宁是什么人?
想必整个京城都知道。
当年凤晔避她如蛇蝎。
那凤戈模样出佻,自然眼高于顶。
最终却娶了长宁,要让谢吉信相信他没有私心根本不可能。
他看中的一定是长宁背后的萧氏。
那个萧子彦也确实帮凤戈良多。
简直真的把他当成半个儿子,倾其所能相助于他。
可是长宁那平平的相貌,真的能一辈子笼络着凤戈的心?
男人的心向来善变,何况这种为了利益而成就的姻缘。
“自己得不到的,便觉得是对方居心叵测。
谢吉信,你这些年身居高位却没有丁点长劲。
你那女儿你看着自己是美丽无双,如珠似宝。
可你心里自己清楚,你为了捧‘红’你那女儿,费了多少心思。
京城第一美人!
亏你叫的出口。
除了一张勉强能看的脸,你那女儿还有什么?
和长宁比?
她不配。”
“云驰,我们是宿敌,可我女儿菲儿是无辜的。
你一个大男人出言辱骂一个姑娘,是不是太过份了?”
“辱骂?
不,我可没辱骂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
长宁性子如何,本事如何自然不需你来承认。
凤戈娶长宁,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至于你那空有一张脸皮的女儿。
凤戈眼光高,还真的没看上过。
你眼中的宝,在别人眼中可能只是根草。”
“你……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谁?
那几千潼关百姓……
如今还葬在潼江底呢。
他们在等着你……
等着拉你一起沉到江底,被鱼虾啃噬。”
谢吉信脸色微变,虽然还勉强披着那件大义凛然的外衣,可整个人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云驰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谢吉信,甩袖而去。
“云驰,云驰,你回来。
你回来……
你不能动我的菲儿……
你若敢伤我女儿,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动你女儿?
我为什么要动你的女儿……
谢家出了事,你郎当入狱,你女儿可曾来看过你一次?
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还知道在外面使银子。
你那如珠如宝的女儿呢?
众叛亲离啊谢相。”
云驰的话让谢吉信脸色彻底变了。
他一直不愿去想,自己出事后谢菲为什么始终没有露面。
就算云驰所说,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使了银子进来见了他一面。
可他的女儿却始终没有露面。
她若想帮他,就算此时凤晔不复往日权贵,可毕竟是龙子凤孙。
权贵们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可是没有。
谢菲没露面,凤晔也始终没有露面。
难道真如云驰所说。
他的菲儿已经彻底断绝了和谢家的关系。
众叛亲离。
谢吉信这辈子最疼的便是这个女儿。
可是最终女儿却第一个表情了立场……
不会的,不会的。
谢吉信疯狂的叫嚷着,狱卒冷着脸上前喝斥。
谢吉信翻出上次儿子留给他的几锭银子,求狱卒帮他往华王府送封信。
解子和信很快便摆到了云驰的案前。
云大人冷声吩咐。
“这可是好差事。
银子你们几个拿去分分……
至于信,帮着送一送吧。
毕竟父女情深。”
差役得了首肯,自是高高兴兴的去送信了。
华王府如今门庭冷落,和当初今非昔比。
以前的华王府门前简直车水马龙,当初在华王府当守门人可是人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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