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杀手能懂什么,再说了若你真留下来,万一让钦容发现不对劲儿,那才叫得不偿失。”
晓黛仔细想了想,纠结道:“姑娘说的好像也对。”
“不是好像对,我说的任何话都是对的!”
为了放松心情,莺莺招了招手把香娘唤了过来,“带我去找雪凝姑娘吧。”
她身上没带银票,也不舍得把存起来的银票拿出来用,就将带着身上的小首饰抛给了香娘,香娘含着笑意收好,“得了,两位公子随香娘往这边走。”
为了不与熟人撞见,莺莺是特意来的这招芳阁而非招芳阁上的花船,就算如此她还是用折扇遮挡着面容。
一路平安无事,她原以为不会有意外发生,谁知就在她走到雪凝姑娘的房间时,隔壁的房门推开,莺莺靠的近随意往那儿一瞥,当场愣在原地。
“……莺莺?”与莺莺的目光相对,钦容也是怔了瞬。
接着他微微眯眸,走至她的身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招芳阁的脂粉气极重,可就算如此,等到钦容靠近时,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莺莺忽然想起前世的某一天,她不顾钦容再三的警告又偷偷溜去了花楼,后来钦容直接带兵包围了花楼,说是要抓刺客。
北域国的花楼分为多种,其中一种被称为南风馆,馆内都是些模样清秀俊美的男人。莺莺那个时候去的就是南风馆,当她因为钦容的到来在馆内四处躲藏搜查时,钦容就坐在楼下大厅品酒。
莺莺东躲西藏,到底还是没能躲过钦容身边的亲卫搜查,最后被人罩了面抓到了钦容面前,连带着她身边的小官也没能放过。
那时莺莺一直都不明白,钦容为何会命人把她的面容遮住,直到如今也想不明白。
她只知,那日她被蒙面带到钦容面前时,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隔着一层面罩,他把手放在了莺莺发上,莺莺好似感觉他倾身靠近了她,与她贴脸低语:“你真是很不乖。”
然后她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长剑落地的声音。钦容弯身将她抱起,临走前淡声吩咐亲卫:“揽月馆私藏皇家要犯,涉事之人一律处死。”
就钦容将莺莺抱起来的姿势,这哪里是在对待皇家要犯?
揽月阁的人不敢怒也不敢言,而莺莺缩在钦容怀中也微微有些害怕。出了揽月馆,她不仅在钦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与之交缠的还有隐约的血腥气。
莺莺一时不愿揭开脸上的面罩了,而钦容却在坐进马车后摘下了她头上的面罩,用手指抬起莺莺的小脸,钦容细细摩擦着温柔开口:“孤不忍动你,就只能拿旁人开刀了。”
莺莺不懂,直到几天后揽月馆招了一场大火,不仅整个揽月馆被烧毁了,就连馆内的人也无一幸免,全部死在这场大火中。
明知此时的太子钦容非前世的那个他,可莺莺在这里撞见他还是生出许多不好的回忆,尤其就在不久前,她才刚和沉雪密谋完如何哄骗过钦容逃离皇城,这不仅让她心虚。
“我……”莺莺不敢说自己是来找雪凝姑娘的,毕竟前世钦容连招芳阁这种地方都不让她来。
瞥了眼一旁不语的香娘,见她极有眼力劲的没开雪凝的房门,所以她把心一横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莺莺眨了两下眼睛,委屈道:“三哥哥你怎么可以背着莺莺来这种地方,你心里可还有莺莺的位置?”
钦容静看着一身男子打扮的莺莺,又瞥了眼同样男衣的晓黛。他薄唇很浅上扬,淡声回道;“三哥哥是来谈正事的。”
“什么正事非要来这里谈?”莺莺重生后性子真变了太多,以往的蛮不讲理任性胡闹都失了嚣张。她做不到指着钦容的鼻子骂他,就只好扑到他怀中抱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到他怀中道:“莺莺不喜欢三哥哥来这种地方。”
钦容单手搂住怀中的姑娘,摸了摸她露出的细腻后颈,垂着眼睫不语。
片刻后,他回了莺莺:“那以后三哥哥便不来了。”
“回去罢。”钦容招来身边的侍从送莺莺回去,这里他一时半会有事还走不开。
莺莺一见他在这里,早早就后悔没马上溜走了。她乖乖点了点头抬脚往楼下走,走了两步又被拉了回来。
“莺莺。”
钦容帮她理了理衣领,目光掠过雪凝的房门后,倾身与她平视道:“三哥哥也不喜欢你来这里。”
“……!”莺莺心里一咯噔,小身板微颤很乖回着:“那、那以后莺莺也不来了。”
钦容低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莺莺真乖。”
莺莺被迫承受着钦容的亲昵,其实她不是乖,只是想好好活着。
“……”
莺莺见完沉雪没几天,皇宫里传来消息,太子钦容与顾家小姐的婚期提前,由李怀虚李大人亲自挑日子,距离成婚那日只有月余。
对于这个结果顾家人是又喜又忙,好在他们之前早早准备着,加上有顾皇后帮忙,满打满算时日足够。按照规矩,成婚前莺莺要被接到皇后的凤坤宫学习礼仪,莺莺险些忘了这事,被顾凌霄这么一提醒才想起。
一旦她入了皇宫,再想出来实行计划就难了。
莺莺不得不匆匆实行计划,连忙去让晓黛联系沉雪,当夜沉雪就悄悄潜入了她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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