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血迹。”
“她在那里,快去把她抓回来!”
莺莺受了伤,跑不过那群武功高强的刺客,在猫捉老鼠逗弄了一番后,莺莺被他们甩在了地上,头磕在树上耳边嗡鸣不断。
嗒嗒,嗒嗒——
雨越来越大,恶意的笑声与雨声交杂,吵得莺莺头疼发晕。
或许天生比正常人少情,又或许是莺莺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在被那群刺客围住后,她除了愤怒并未有过多的害怕。
“莺莺别怕,我是哥哥。”
“坚持住不要睡,我马上带你出去。”
莺莺最后的记忆是顾凌霄紧张的面容,等沉沉昏去再醒来时,她人已经回了九华行宫。
大概是因为磕伤了头,所以醒来后她对于溪山的记忆模糊不明。她还是太干净了,又纯又傻看不穿刺客们肮脏的意图,所以这段记忆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莺莺不会知道,关于溪山遇刺,她可以轻飘飘掀过的记忆,却成了有些人一辈子无法平复的阴影。
顾凌霄将莺莺救出来后,带人重新回到溪山,并没有找到裘安安。
在雨水的冲刷下,泥土被血水染红大片,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不知因何死亡,他们的尸体横落在山林内,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可见出手之人的凌厉果断。
“大人,这四周并无裘小姐的踪迹。”
顾凌霄忍着腿上屈膝,僵着手指捡起地面的一块碎裙布。心中有什么可怕的念头生成,他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在随行的人上前时,顾凌霄不着痕迹藏起那块碎布“派人回去看看。”
正要起身去抓刺客残党,闷疼传来逼他吐出一口血,顾凌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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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刺客是冲着顾凌霄而来的,莺莺是被无辜卷入的受害者。
这件事上报给武成帝后,武成帝下令彻查,没想到查到最后竟是张家家主、张春的亲弟所为,武成帝大怒,张家因此受到重创。
说来也是够复杂的,这张家是太子一派,平日与兆时最为亲近。尽管兆时太子对于溪山刺杀一事毫不知情,却还是因张家受到了牵连,势力被削弱,一连烦躁了好些天。
在这些天里,莺莺悠闲养病,她虽磕到了头但伤的不重,喝了两天药就能下榻走路。
伤的最重的是顾凌霄,他伤了腿在榻上一连养了几日,等到允许走路时,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裘安安,莺莺为此还生了闷气,不明白自家哥哥为什么对裘安安如此关心。
“我不喜欢她。”莺莺不想让顾凌霄去。
顾凌霄神情复杂,因腿上他走的缓慢,轻摸着莺莺的头发道:“你不该如此任性,那日是她……在溪山救了我们,一会儿你也该同她道谢。”
莺莺才不信裘安安这么好心,明明先前她还推她入水想要要了她的命。
裘安安也不需要莺莺和顾凌霄的道谢。
两人找来时,裘安安正躺在竹椅上晒太阳。日光下,她擦了血红口脂的唇瓣衬的脸色过分苍白,漂亮的裙子铺落在地,她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看到莺莺和顾凌霄时轻哼出鼻音,爱答不理的模样很是傲慢。
“我厉害吧,那些刺客都是我杀的。”
“本小姐也不需要你们的感谢,你们要真感谢我,还不如送我些什么奇珍异宝。”
溪山一遭,她看起来毫发无伤过的很是自在。
莺莺觉得哥哥骗了自己,她扯着哥哥的衣袖想让他快些离开,顾凌霄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确认了一句:“你当着无事?”
裘安安往嘴中塞了一大口点心,扫了顾凌霄一眼有些不耐烦。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凌霄隐约察觉出问题,想起那日在溪山捡到的碎裙布,心中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不过比起那种坏念头,他更希望裘安安没有骗他,在送莺莺回房后,他对自己的手下道:“这几日多照看裘安安。”
顺便再仔细去查查,裘安安那日是如何从溪山出来的。
只是才等他查到景顺荷身上,莺莺这边就又出了事。
“……”
莺莺被救出溪山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钦容。
是他帮莺莺处理了身上的伤,也是他精心照顾着莺莺喂她喝药,莺莺这些天黏钦容黏的厉害,恨不得让他一整天都陪着自己,然而忽然有一天,钦容因有事未来。
什么事能比陪她重要?
莺莺很不能理解,但也没胡搅蛮缠黏着钦容不放。一个人窝在房中实在太过无聊,她就拉着晓黛在清波居散步,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钦容。
准确的来讲,是遇见了钦容和张凌雪。
张凌雪就是张家人,莺莺以为,张家出事后,钦容不会再和张凌雪有往来,她都快把这女人给忘了,不曾想她还纠缠着钦容不放。
远远的隔着一片湖水,莺莺看到两人站在桥廊上相谈甚欢。
钦容身形很高,他穿着锦白的缎袍优雅贵气,衬的身侧的张凌雪娇小可人。
自从溪山一事闹大,张凌雪战战兢兢几日不得安眠,梦里全是钦容轻飘飘同她说笑的模样。也不知怎的,明明皇城皆知三皇子钦容最为温柔好脾气,张凌雪在梦中却怕的不行。
……他听到了吗?
……他,是不是早就看出是她对顾莺莺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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