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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像一把刀直劈进她心里,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可有些话既然决定要说出来,就不能退缩:“臣妾进宫之前就将这根簪子还给了苏允,年少时的芳心暗许只是一时的冲动,臣妾心里早已没了他的位置,不管陛下信不信。”
    还是那个倔强得要命的孟长瑾,李洵时心头一松,孟长瑾亲口说出的话,即便只是为了骗他,可对他来说都似救命的良药。
    孟长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样冷淡的眸子,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看起来却是那么地颓废。
    她好想去抱一抱他,分担他的忧愁,即便这忧愁是因她而起。可是他浑身散发的怒火将她阻隔在外,那灼人的温度让人半分都靠近不得,是不是两人会相互折磨,直至遍体鳞伤。
    但这不都是因为相互爱着么,才会那么害怕失去。
    孟长瑾眼神变得柔软,一字一句敲进了他的心间:“我不惧流言蜚语,可我怕你会听信那些流言,之所以心里再没了他的温度,是因为我心里的位置都留给了你,李洵时,我爱的人是你。”
    李洵时被这番话震在原地无法动弹,他从未自她口中听过她说爱他,可他今日却听到了,还是在这么一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他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就连眼前的人影都变成了好几个,模模糊糊怎么都看不清楚。
    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日终于说了出来孟长瑾也觉得浑身轻松不少,她看向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李洵时,躬身一福:“我们都不相信彼此,所以才有今日的伤害,陛下若是不信臣妾所说的话,臣妾也无法自证清白,只能任凭陛下处置。”
    她不待他开口,就转身往门外走去,刚要退出里间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孟长瑾,你给朕站住!”
    第133章 真相
    太后昨日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宴上发生那样的事,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作为皇帝的母亲,怎么不知他是在维护那个孟长瑾。
    不知孟长瑾到底有什么好的,昨晚又舔着脸去求皇帝原谅,听打探的人来报,宓昭仪昨日一整晚都留在文德殿,皇帝今日一下朝也不去垂拱殿批折子了,反而是径直往文德殿去。
    佩含替太后顺着气,这都是皇帝的家务事她也不便插嘴,能解太后心结的也只有皇帝本人了。
    太后没有心思用午膳,筷子都没动全都撤了下去,撤膳的宫人正端着盘子退出去,迎面就碰上了携手而来的皇帝和宓昭仪。
    李洵时和孟长瑾齐齐向太后请了个安,太后虽有些不快,可也不忍当众下了皇帝的面子,给二人赐了座。
    李洵时往身后看了眼,一面落座一面问道:“母后今日胃口不好?”
    太后轻咳一声:“昨晚出了那档次丑事,哀家哪里还吃得下。”
    佩含生怕母子二人红了脸,忙道:“太后昨日饮了酒,今早起来就没什么胃口,过两日就好了。”
    孟长瑾安静地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太后这话显然还是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既如此,自己多说也无益。
    本来太后料定皇帝会和稀泥一样把这件事盖过去,没想到他竟接着她的话道:“正是,昨日之事关乎皇家颜面,必定要有个说法的。”
    太后闻言坐直了些,眼神游离在皇帝和孟长瑾之间,有些不确定道:“皇上这是打算?”
    “带上来!”王裕看到皇帝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便对着门外击了两下掌。
    几个侍卫拖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太后看的一头雾水,还是佩含小声提醒,才知道其中一人是昨日大殿上出来指认的竹桃,另一人是管内廷的崔嬷嬷。
    崔嬷嬷头发散乱,完全没了平日张扬跋扈的模样,刚抬头看到皇帝,似见到了阎王一般,一面不停地磕头,一面哭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陛下饶命,请陛下饶了奴婢这条狗命!”
    “咚咚”作响的磕头声搅得太后心烦意乱,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磕的哀家头疼。”太后转而看向李洵时,“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
    话刚落音,外面就通传:“臻昭仪到!”
    从昨晚一直提着心的臻昭仪,在知道崔嬷嬷被带走后,整个心都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完了。终于等到皇帝派人来传她,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臻昭仪进来时一眼都没往地上的人看去,整整齐齐地向太后和皇帝请了个安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旁。
    李洵时眼角一抬,王裕便对着竹桃道:“竹桃,把昨日的话原原本本在太后和陛下面前再说一遍吧。”
    竹桃显然被吓坏了,撑在地面上的双手抖个不停,完全没有昨日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她哆了半天才把话说清楚了:“是,是崔嬷嬷指使的奴婢,她,她说要……要奴婢在元宵家宴上跳出来作证,只……只要指证宓……宓昭仪……和……和苏大人私相授受……再,再供出簪子的事,奴婢,奴婢……”
    王裕厉声道:“那簪子从何而来?”
    “簪子,簪子也是崔嬷嬷给奴婢的!”竹桃一下扑在地上,“崔嬷嬷拿奴婢一家人的性命作为要挟,奴婢,奴婢实在是怕得很,所以就做了这等糊涂事!求太后饶命,求陛下饶命,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竹桃的每一句指控都落在崔嬷嬷身上,崔嬷嬷早就面如土色,抢着道:“太后、皇上明鉴,奴婢也是生不由己,奴婢和宓昭仪无怨无仇,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来攀污宓昭仪啊!”一个激灵,她转过身看向臻昭仪坐的位置,手直直地指向那边,“是彩霓,都是彩霓指使奴婢这么做的,簪子也是彩霓给奴婢的,这件事情全部都是她安排的,奴婢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奴婢实在是不敢不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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