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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起身,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
    走到门口,何庭夕停下脚步,转过头问道:“能问一下,那些被流掉的孩子是如何处理的么?”
    这问题立时揪住Zeoy的心,她旋即转过身,十分想知道答案。
    医生顿了顿,拿起笔在纸上写字,突然手中笔尖停下,声音沉闷道:“被当作医疗垃圾,直接扔掉。”医生说完,自己直觉得大腿根发麻。后她带着情绪说道,“人家爹妈都不在意,医院怎么会去管那些。再说想管也管不……”最后一句,医生似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无奈。倒不是她有此经历,而是自己也曾经惋惜过 不忍过,可当她问向那些孩子的父母时,他们并没有领回去的打算,所以医院只能自行处理。
    这样的事情有过几次,医生也就不再开口了,所以她如今的冷漠是带着埋怨的。
    Zeoy听后呼出一阵发颤的气息。何庭夕的眼睛则是如同深渊,好似望不到底一样。那一刻何庭夕好像真切地感受到凶手杀人的动机。直到他的双唇微动,渐渐将自己的情绪抽离出来的时候,他才伸手握住Zeoy的肩膀,搂着她走出了诊室。
    也许是两人因为事实太过悲凉,都有些走神,所以并没有看见推来的工具车,以至于Zeoy突然撞在了垃圾车上。
    何庭夕面朝Zeoy紧张问道:“没事吧?”
    Zeoy摇了摇头,眼神落到灰色方形的工具车上。Zeoy看着垃圾车,忍不住问道:“这是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垃圾车么?”
    身着淡蓝色连体衣,带着黑色鸭舌帽,胸前带有医院标牌的女保洁人员摇了摇头。
    何庭夕将Zeoy搂过,那名保洁员便推着车子走了。
    Zeoy一步一步地走出医院,却觉得空气越发厚重,眼前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是黯淡的灰白色。并且脑海里不断想到,那一个个婴孩一副成了形的模样在这医院的四处慢爬。他们越是脸上带着笑容,Zeoy越觉得冷,那种冷就像自己曾经被囚禁时候的冷,冷到骨子里的冷,绝望的冷。
    Zeoy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可今天这个夜里,那个可怕的噩梦又出现了。何庭夕预想到了这个,所以特意找了个温馨的影片和Zeoy一起观看,没想到,已经熟睡的何庭夕还是因为Zeoy的叫喊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本章完)
    第10章
    黑暗中,身着白色T恤和灰色裹臀休闲长裤的何庭夕像是一道白光冲进Zeoy的房间。他见Zeoy口中呓语不断,便挥手掀开了Zeoy身上盖的被子,然后坐到Zeoy的身旁,俯身将Zeoy抱在自己的怀中。他声音温柔中带着忧虑道:“没事,没事了,我来了。是我的声音,是我气味,是我。”
    半睡半醒的Zeoy听到“声音”和“气味”后,便贪婪地将头靠近何庭夕的胸膛,不断地闻着他身上的气味。那个样子就像是瘾君子犯隐的时候闻到毒品时候的样子。她有多心切,内心就有多依赖何庭夕。
    而何庭夕则像是失而复得的样子,紧紧地抱着Zeoy,脸不断地在其发间摩挲。纵然过去了五年,她待在自己身边五年,可何庭夕依然还在后怕中。他无法想象寻找她的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或许第一次见到Zeoy时,何庭夕只是个荷尔蒙分泌过旺的男人。她被Zeoy光芒下阳光 纯真 动人的模样吸引。他恋慕她白嫩如玉的皮肤,贪恋她在贴身运动服凸显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他觉得年龄不是问题,Zeoy的十六岁也不是问题,毕竟他在英国生活多年,他从不觉得年龄是个问题。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很快这样一个心仪的对象便传来了失踪的消息。而因着何庭夕的父亲是名警察,母亲是位法医,且在英国学的又是心理学,当中也不免会涉及到犯罪心理学;总之基于这种种因素,何庭夕暂停了英国的学业开始了寻找Zeoy的旅途。
    只是在这期间,既是他找寻Zeoy的过程,同样也是他走进Zeoy的世界了解她的过程。通过Zeoy父亲的同意,何庭夕看到了Zeoy一切成长的画面,了解到她的兴趣爱好,甚至连她的日记他都已经读过。渐渐的,他发现Zeoy的点滴已经融入到他的灵魂当中,即便他许久找寻无果,却从没有过放弃的定力。
    直到他推开那扇地下室的铁门后,他看到蜷缩在地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Zeoy时,他即感到庆幸,又感到心碎。那一刻,当他将Zeoy残破不堪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心里发誓再也不要让人伤害到她,再也不要让她离开自己。而从此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她。
    Zeoy的名字是何庭夕起的,意在生命。这生命不仅是Zeoy重生,更是何庭夕自己的续命。
    两人相拥而睡,直到次日清晨八点钟左右,Zeoy的电话响起。
    Zeoy的电话是放在右边那侧的床头柜上,是何庭夕睡的那侧,所以接起电话来听的是何庭夕。
    “喂。”何庭夕弱声道。
    打电话的是阿洛,当他听到何庭夕带着睡意的声音以为是打错了,故他又看了看手机的屏幕,见确是Zeoy,这般他便起了些遐想。因着遐想,阿洛声音带着试探性道:“喂……那个,Zeoy呢?”
    何庭夕垂眼看向Zeoy,见其还依附在自己的胸膛上睡着,便一边忍不住用手抚着Zeoy的头发,一边轻声道:“她还在睡,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吧。”
    “哦。”阿洛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我就说么,两个人都同居了,睡在一起不是迟早的事情。樊月还和我打赌,看来你啊,真是没机会了。阿洛带着坏笑,后咳嗽了两声道:“是这样的,我刚通过两个案发现场的监控发现了一辆灰色的本田CRV有些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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