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三米来长的梯子,何庭夕费了些功夫将它拽了上来,之后他便细细地观察起来。他直接越过下面的半米距离,在那之上开始检查。他跪俯在地上,脸贴近那个梯子,双眼盯着各个细小的部位看。
直到中间的位置,在右手把扶的地方,何庭夕意外的发现,竟有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十厘米长度的倒J型,有些不太显眼的暗红色印记。
如果不是仔细地看,是根本发现不了那个印记的。因为用来做梯子的木头根本没有打磨,上面的树皮偶有的还翘开了,像鳞片一样。而这个血迹,已经暗红到接近黑色,也只有何庭夕这种经常能见到各样血色的人才能分辨出那是血色。
不仅如此,他有半厘米的距离是断开的,因为那块的树皮上有个分枝的根在上面。
整体上来看,如果何庭夕的推测没有错的话,那看起来正是小拇指下方的手掌轮廓线。或许就是凶手杀人后,匆忙爬梯留下的。
可这只是个猜测,细分析的话还是会有许多的漏洞……
何庭夕的视线又沿着那个血迹线往上看,直到背部。
他发现,这是个不规则的J型,因为在后面的位置,有一块别的印记,大概只有一厘米的宽度,横在了那个倒J的勾下面的位置。
他立刻想到了什么,但这个想法好像有些惊到了他。“怎么可能是他?不会的,不一定,也许不是。”他自言自语的说,呼吸有些急促和慌乱。
不久后,当他心事重重地将梯子放回去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外面有人在争吵。
他好奇了走了出去,听声音是在木屋的西面,他便闻声走了过去,就近一看,竟是韦姨和阿琴。
见阿琴蛮横地说:“你找太太干什么?太太谁也不想见,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你们还要不要脸!!”韦姨突然破口大骂,看起来怒火中烧。
“你敢说太太!!”阿琴尖利的叫喊起来。
韦姨看起来丝毫没有忌讳:“我怎么不敢说她,她就是不要脸!!为什么我老公死了,尸体我连面都没有看过,这说得过去么?难道活着的时候人要她霸占着,死了尸体也要她霸占着么??”
“你胡说些什么?你说话给我小心点?”阿琴虽然在警告别人,但从她的声音可以感受到,她在害怕!她害怕被人听到。
韦姨并没有如她那么顾忌,依然大着嗓门喊:“她不怕她做事难看,还怕人说么!我告诉你,别拦着我,我就要去找她,她要是还霸占着阿明尸体,我就去找老爷。
太他妈不要脸了,这么多年了,我当傻瓜当的也够了,她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为所欲为。我就是要让她的儿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阿琴听了,急忙过去捂住韦姨的嘴:“你疯了么?你不想活了么?我告诉你,都是女人,我这是好心劝你,你别犯浑!!”
韦姨厌恶地推开她:“我犯什么混了?”
“那我问你,阿明他是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儿子他爸爸死了?难道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让他回来么?”
韦姨鄙视地看向阿琴:“少给我来这套,他这辈子都不需要回来,我的儿子,他听我的!!”
她又扬起脸来,带着狠劲说:“回去跟那个老婆娘说,别人怕她,我不怕她,让她别做的太难看!!如果再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闹翻了天!!!”
她说完这话,便气哄哄地走了。阿琴又追了过去,韦姨甩开她,一脸的憎嫌,不愿意再和她多说话。
何庭夕听了这些话,就像是别人说话,将口水喷到他身上一样难受,膈应。
这都是些什么啊!!!真是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庭夕。”何庭夕走到花园的时候,Zeoy朝他走了过来。
他见Zeoy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快走了几步,忙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是杰克,杰克他淹死在游泳池里了。”Zeoy皱着眉头,焦虑的说。
何庭夕看着Zeoy一脸惧怕的眼神,神情也立时紧张了起来。
“你昨天和沈傲兰说的那些话……”
Zeoy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掏出了手机。Zeoy拿出手机的时候,外壳和机身是分离,何庭夕见此立刻想到了什么,便也拿出了自己的手,并卸下了手机后面的盖子,不想却在放置手机卡的旁边,发现了一个比拇指还要小,本不应该在手机里的一个芯片。
见此何庭夕愤怒将其拿了出来,并用手折断了那个芯片。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咱们一点发现都没有?”Zeoy说着突然想到,“难道是进岛的时候,那个时候杰克说要例行检查……哦,天啊,真是太卑劣了,居然要监听。”
何庭夕又意识到其它的事情:“你是紧紧凭这一件事,就觉得咱们被监听了么?”
Zeoy摇了摇头,担忧地看向何庭夕说:“艾瑞克的手机也没了,他过来找你,我问他什么事,是他说的。他以为是你拿走了他的手机。”
“Fuck!!”何庭夕气的双手掐腰,站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真是太过分了,难道就仅仅因为偷听到了一些内容,就可以轻易的将人给杀了么?还有那部手机,真是做事太没有底线了!可恶!”
何庭夕突然想到对乔韦彤进行心理治疗时对她说的话,但想到那个时候未免被打扰,并没有将手机带在身上,便松了一口气。否则,若是让高锦绣知道,自己怂恿乔韦彤和沈栋搬走,恐怕那个高锦绣更加不会放过自己,连带乔韦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