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抓着手腕的女人咬着牙用力动了动手,发现徒劳之后不由得眯着眼打量站在自己身前的何天,而后者回她一个友善的微笑。
发现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之后,那女人一甩胳膊将手挣脱了出来。何天见她不再动手,也就顺势松开了手劲。
“你这小二莫名其妙的泼我一脸酒,还冤枉的打了我一巴掌。既然你是掌柜的,那你说说这该怎么办吧。”说着那人一脸痞气的又坐在椅子上,轻蔑的看着何天,放在身前的右手拇指指腹缓慢的搓着食指中指。
本来正揉着手腕的许小米一见这人一副要求赔偿讹钱的样子,心底恶心的想吐,指着她就骂,“臭不要脸的,一把年纪了你居然摸我屁股!你还要不要脸,就你这把年龄当我娘我都觉得老了,你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摸别人屁股!”说着还朝她啐了口唾沫。
那人还算有脑子,被骂也不还嘴,而是眼底一片贪婪的看着何天,缓慢的点头说道:“泼酒,打人,还骂我老,何掌柜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就等着吃官司吧!”
何天无语的扭头看着一脸愤慨的许小米,要不是自己背在身后的手拉住他的手腕,估计这会儿他都跑到自己面前指着鼻子骂那女人了。
他是骂的解气了,可她却要给这小辣椒善后。
看何天-朝他看来,许小米立马冲她道:“她分明是想讹钱!”
“我知道,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提醒,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想讹钱哈!”何天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她能看不出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吗?但现在你这么一顿骂,她只会讹的更多!
何天到底不是第一天当掌柜的了,但还是第一次处理小二被人摸屁股反击而对方还想讹钱的事。对于这种人渣根本不需要什么讨好示弱的态度,你越讨好,她就越觉得你好拿捏欺负。
“我这小二平时从不轻易骂人,更不会冲客人动手,恐怕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吧?”何天态度虽不强硬,却也没有刚才那般好脸色,而是冷下眉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许小米一听缘由,便瞪着气的通红的眼睛,一副恨不得将那椅子上的人拨皮抽骨的神色,怒道:“她摸我屁股!”
何天立马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人,而对方却轻飘飘的来了句,“你有证据吗?还是谁看见了我动手摸你屁股了?自己犯贱求人上,也别随便诬赖我,我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她这话说的极其难听,许小米气的身子发抖,红着眼眶就要扑过去撕了她。
就连周桌的客人都听不下去,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猛的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震的桌面上的酒杯一晃,撒了些许酒出来,她冷声冲那人说道:“张老大,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会干出什么样的事还要我们一一跟你说出来吗?别太给脸不要脸!就算闹到衙门里,你觉得县太爷信谁?”
她这公道话一出,众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她。
原来那女人姓张,这附近的混混,在家中排行老大,别人也就喊她张老大。这人整日吃喝-嫖-赌不干正事,从小到大劣迹斑斑,周围人谁不知道。而说这话的正是和她住一个胡同的人。
何天在张老大问证据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彻底冷下来了,等听到后面一句话更是微微眯起了桃花眼,遮住里面一闪而逝的杀气。
她此时正半抱着许小米,一是拉住他免得他冲动,另一个就是正轻轻伸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气到发颤的身子。
“我不是护短,我这小二脾气虽不好,却不会说谎。再者我这食为天在陆县也开了有四五年了,我何天在这陆县人品如何大家也是知道的。我相信他一个男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要脸面的硬是诬赖你轻浮他。”
何天搂着许小米的胳膊紧了紧,桃花眼底冰冷一片,声音发沉,“我这里是酒楼,不是花楼,不管你是什么人,这儿可不是你喝花酒调戏小倌的地方,我这里的小二更不是别人无缘无故能随意欺负-凌-辱的!”
“你要是愿意打官司,我何天必定奉陪到底!”
张老大脸色难看,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悠闲淡定,而她还没开口,就听见一旁吃饭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打官司?就她?她要是敢踏进衙门的门里,这个年恐怕她都别指望能在家过喽。”
“一个只会赌-博逛花楼的穷鬼,拿什么跟人何掌柜的打官司,呵呵,我看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呸!”朝她吐口水的人老早就看她不顺眼,可平时也懒得跟这种泼皮无赖计较,此时似乎是不想忍了,冲着张老大轻蔑的冷笑。
刚才摔筷子的那人也说道:“冲人小少年赔个不是以后别来这儿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老大听着周围一圈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说话的,恨的看着周围人的眼睛里都渗着毒。让她道歉?怎么可能!
她虽然愤恨,可目前这种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张老大站起来指着何天,狞笑道:“好,好你个何天,咱们走着瞧!”
放完这句狠话又朝周围的人扫了一圈,最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跟她一起的那个女人看她走了,立马跑着追上去。
看着两人狼狈离开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众人立马哄堂大笑,觉得解气。至于张老大最后威胁的眼神和放的狠话,她们就当做没看见。狗被棍打了,你还不让它汪汪两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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