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顾清让便准备好了,帝后去相送,迟迟也一并去了,任谁也能瞧出公主脸上洋溢着的那满满的开心。
终于能理直气壮的不上早课了。
皇后瞧着迟迟止不住的开心,打趣道,“迟迟这么高兴,莫非是,想要一同去?”
迟迟一怔,随即慌忙摇头,“儿臣就不必去了,有国师大人去足矣。”
顾清让无奈一笑,帝后只是来走个过场,随即便离开了,余下同僚一一同他絮叨完,顾清让眼风一扫,瞧见这小公主竟还未走,他动作一顿,随即走到她面前。
迟迟笑得得意洋洋,“国师大人,争取晚点回来哦。”
顾清让瞧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忽而开口道,“天机阁你们每个人的案几上,都留了足量的课业,按照日子推远,课业的量也会逐一递增……”
迟迟听着听着,翘起的嘴角便垮了下来。
顾清让心中发笑,看她还敢不敢盼着他晚点回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不用上早课,依旧叫公主心中欢快不已,唯一有点难过的是,他了之后,她怕是又该睡醒头痛了。
可翌日早上醒来,头似乎也没那么痛,只是微微的有些痛,昨夜做的梦也不是特别清晰,只记得梦中隐隐约约缠绕着一股冷香,颇有些安抚人心的功效。
迟迟有些懵,难道其实不是采阳补阴的功劳,是自己慢慢地好了?
她正欲起身下床,忽然发现,自己的床帐子上挂着一个陌生的香囊,迟迟她伸手拿了下来,放到鼻尖处轻轻闻了闻,冷香扑入鼻尖,迟迟眼睛一亮,在梦中就是这个味道。
迟迟下床轻轻拍了拍还在呼呼大睡的只雀,“醒醒,只雀你醒醒。”
怎么还有它这般贪睡的鸟儿?
只雀将睡眼努力睁开了一条缝儿,“怎么了?”
迟迟在心中早已默默地接受了这鸟儿会说话的事实,在她看来,这国师的身上,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相比之下他养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儿,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倒是只雀彻底清醒了之后,闭紧了嘴巴,它可还记得仙上的“悉心嘱咐”,刚刚一个大意,又给忘了。
只雀将脑袋缩进了翅膀底下,身体力行地装鹌鹑,每一根羽毛都在努力营造着“是你方才听错了”的假象。
迟迟伸手将它的小脑袋从翅膀底下挖了出来,“这是谁挂到我床帐子上的?”
只雀的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迟迟。
“说话。”
只雀的眼神依旧飘忽,“你不说的话,这几天就饿着肚子吧,什么好吃的,鲜花糕啦,章鱼小丸子啦,糯米团子啦……”
此时正值清晨,只雀很饿,冷不丁地听她讲着,听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要是不告诉我,就是不顾咱们俩的情谊,这些东西,你都吃不上了。”
只雀的目光呆滞了一瞬,它在硬邦邦的谷子和热乎乎的小丸子之间抉择了好久,鸟心中的天秤终于偏了,它张了张嘴,“是仙……公子走时挂上去的。”
“他挂上去的?”
只雀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醒来会头痛的事?”迟迟又道。
只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迟迟低头望着那香囊,暗色的香囊上绣着卷云纹,如它的主人一样,神秘而低调。
奇怪,她和他明明没有认识几天,可他却好像,很了解她一样。
迟迟油然而生出了一种危机感,他都把她快看透了,她却对他还一无所知。
思及此,迟迟转头望向了只雀,“你家这公子,年岁多大?家住何方?家中是做什么的?可有娶过妻妾?”
只雀被她问得一愣一愣地,这叫它怎么说……
迟迟看起来好像已经没了以前的记忆,以为自己是个凡人,那它也不好随随便便地说仙上住在天上啊。
万一她不信把它打出去可咋整?
又或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咋整?
思及此,只雀瞅了谢迟迟一眼,“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还是由仙上自己来说比较好。
迟迟揪了揪只雀的翅膀,“他年岁几何,你总该知道吧?”
也不大,就几千岁吧……
这能说吗这,几千岁在凡人眼里,应该是有点老了吧?
“公子他,他,年纪确实不小了……”只雀觉得自己说的还算委婉。
年纪不小了?他那张脸瞧着,不像是年纪比较大的啊,迟迟一琢磨,许是长得显小?
瞧着只雀欲言又止的模样,迟迟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啊?”
只雀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我还知道,公子他没有娶妻。”
迟迟手一抖,一根羽毛被拔了下来,只雀痛得“嗷呜”一声,难过地给自己呼了呼翅膀。
“哎呀,对不起只雀,对不起。”迟迟忙轻轻给它拍了拍。
只雀抖了抖翅膀:“没事没事,一会儿请我吃鲜花饼,章鱼小丸子,糯米小团子就好……”
迟迟笑了笑,便喊来大宫女去叫小厨房做。
这国师,年纪也不小了,相貌生得也这般好,果真还没娶妻,一定有问题。
吃罢早饭,大宫女忧心忡忡地回来了,“公主,您派去给五殿下的信鸽,至今也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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