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对象吐露了,自然就变成了“话痨”。
伊芙琳叹息一声,这是韩义自昨天见到她后第一次叹气。
“也许都是命中注定吧!在我八岁那年,有天夜里我正在睡觉,突然感觉有人在脱我裤子……”
迟疑了下,伊芙琳看着大海说:“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就像那个在寒风中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连思维都僵硬了。”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韩义总结了一句,问:“然后呢?”
伊芙琳很赞同他的话,点点头道:“然后我用藏在枕头底下的小剪刀扎了他一下,趁着他痛苦的时候,翻窗逃跑了。”
“不幸中的万幸。”
“也许吧!”说着伊芙琳用手抚摸右手腕上的能量采集器,说:“我一直跑,跑到下城最大的一个垃圾回收站,躲在一个纸箱里。”
“可以想象。我9岁时掉到村里一个废弃的地窖里,当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吓得我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伊芙琳笑了笑,说:“那个垃圾场附近有很多流浪狗,可能是嗅到我气味了,一直对着我哼哼。”
韩义点点头,“能理解。自从知道狂犬预苗造假后,我对狗都客气多了。”
伊芙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拍了他胳膊一下,“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逗啊?”
韩义笑了笑,没说话。
伊芙琳心情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晦涩了,嘴角带着笑意说:“后来我就一直往垃圾堆里爬,然后也不知道在哪里摸到了这支手环,眼前一闪我就到了1970年的中海。”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伊芙琳好像如释重负一样,脸上如小女孩一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等韩义问,伊芙琳笑容满面说:“说实话,当时我并不是太害怕,甚至还挺开心的。
当天下午吧,我被街上一行戴着红袖子的人送到了孤儿院。因为我身上脏兮兮的,他们就以为我是流浪儿!
说来也是挺巧,一个礼拜后有华裔慈善家到孤儿院捐款,恰好那个慈善家跟身边人用英语交流了几句。
我本身是在美国长大的,而我父母是华裔,8岁时双语交流已经没有障碍了。
然后我就用英语和那个慈善家说了几句话。”
“后来呢?”
“后来这件事闹的挺大,很多人都过来像审特务一样审问我,还有记者拍照。我挺害怕的,就胡说家在美国,跟父母来华国旅游时走失了。大概两个月后吧,我稀里糊涂登上了去美国的轮船,在美国孤儿院一直待到成年。而在这期间我也发现了手环的秘密……”
第七百七十七章 时空投影
一个女人,穿梭于危险重重的时空之间,在无声无息间攒下偌大的家产,并且还完美的隐身于美国上流社会当中,这样的女人,谁要是以为她单纯、脆弱,那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韩义当然没那么天真,他很清楚,伊芙琳跟他讲童年的遭遇,绝不是为了获取他的同情,而是仅仅为了降低他的侵略性,让彼此处于一个相对和谐的氛围。
至于目的暂时不知道,但是一个身价如此丰厚的女人,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派杀手给他下毒、就为了“区区”一亿美金。
当伊芙琳讲完童年的遭遇以及在美国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后,天色已昏暗下来。
回到别墅时,餐厅里已经摆放上丰盛的中式菜肴,其中就有韩义在法国喝过的松露蘑菇汤。
站在韩义身边服侍的白人女孩,用银制汤匙盛了小半碗前汤放在他面前。
韩义问:“没下毒吧?”
换了套露背黑色晚礼裙的伊芙琳、款款坐下后笑说:“你百毒不侵,我下不下毒又如何?”
韩义朝身旁的女孩伸手道:“来,给我一把刀,让我去捅她一下,反正只要死不了就行。”
伊芙琳抿嘴笑了笑,带着成熟女人的雍容典雅,“不管怎么说,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韩义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饭后伊芙琳带着韩义去了三层的露台,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棕榈滩景色,吹着习习海风,眺望海天一线的点点星光。
伊芙琳捧着半杯清茶,接着之前的话头,徐徐道:“我离开的时候是2000年5月11号凌晨,具体几点钟不清楚。但是当我在70年代的旧金山孤儿院生活十年后回到纽约唐人街时,我依然躲在那个垃圾堆里,身高、年龄、外貌没有任何的改变,那几只流浪狗也还在垃圾堆下面四处转悠着。”
“噢?”这下韩义是真惊讶了,“这么说过去和现在的时间不在一个平行线上?”
伊芙琳考虑了一下,说:“也不能说不在一个平行线上。这么说吧,那个时空就像是这个世界的过去式,无论你在那个时空做了什么,但是都无法改变历史,它是既定的。”
韩义点点头,“我明白了。就像我可以回到过去,但是我无法杀死我的父亲,因为那样我就不存在了,这是物理定律的协调的解。”
伊芙琳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我咨询过一些权威人士,他们跟你的看法一致。根据协调的解,除非当时你并未杀死你的父亲,或未采取任何与现状历史相冲突的行为,你才能在时间中回到过去。而且,当你回到过去时,你不能改变任何已被记载的历史,你只能跟随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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