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素心蹬蹬蹬下了楼,看到客厅沙发上呕吐物的样子,也是嫌恶的皱起了眉头,更加不悦了,“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像话吗?要是让你婆家知道了还得了,你还想不想结婚了?”
盛安瑶醉的厉害,却听清了母亲责骂自己的话,踉跄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又是哭又是笑道,
“我不结婚,你去结婚好了,你可以给我找个后爸,我不介意!”
“啪”的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在客厅里响起。
于素心的手还扬在半空中,微微的发抖,“我看你是疯了,这种疯话都说得出来。”
盛安瑶捂着脸,醉意消了大半,却更加的咬牙切齿,
“你打吧,最好是把我也打死,这样我就不用做间接地杀人犯,我就不用晚上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我爸的脸。”
客厅里面一片死寂。
佣人们面面相觑。
于素心吓得白了脸,瞪了保姆一眼,“看什么看,大小姐喝多了撒酒疯这么好看吗?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一个字让外人知道,你们全都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说完便拽着盛安瑶,踉踉跄跄将她拽上了楼。
盛安然被摔在床上,长发凌乱的黏在脸上,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躺着就不动了。
“你是疯了吗?”于素心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你非要把你妈送进监狱你才安心是不是?”
“不是我要把您送进监狱,是你,妈,是你把我送进了地狱。”
盛安瑶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哭诉道,“我爸把财产全都留给我们了,你看到了吗?可是你却怀疑他,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怀疑,你就给他下毒,你害死了他。”
“你闭嘴!”
于素心攥紧了拳头,“这些本来就该是我们的,他肯立遗嘱都给我们算是他有良心,可是要是留着他,夜长梦多,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改主意。”
“根本不是!”
盛安瑶捂着脸,声音闷到了极致,“是你贪心,是你想要所有的东西,所以你杀人了,你杀了我爸。”
于素心闭上眼,眼角有泪水滑落,是毫无疑问的悔恨。
如果早就知道盛青山对他们母女是可以做到这样的,她又何必做这种龌龊的事情?可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瑶瑶,你听妈妈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木已成舟,你不该也不能总想着它了,你爸是生病去世,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坐到床边,将盛安瑶搂进怀里,“明天就是你继任集团总裁的日子,你应该高兴,这是妈妈期待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可以实现了,不是吗?”
盛安瑶无助的摇头,哭的不能自已。
自从知道父亲的遗嘱里面将绝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了自己喝母亲之后,对于母亲做的事情,她就再也不能视若无睹。
每到夜晚,一闭上眼她的眼前总是父亲慈爱的样子,而后变得狰狞宛如地狱恶鬼一样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的好女儿,爸爸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死爸爸呢?”
“不是的,不是的,跟我无关,爸!”
一夜噩梦,盛安瑶醒来的时候一身的冷汗,床头的电子挂历上显示时间和日期,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想起今天是自己继任的日子,股权公示,董事会投票选举执行总裁。
“瑶瑶,起床了没,快点。”
门外传来母亲催促的声音,母亲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喜悦竟让她的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第220章 真正的死因
“来了。”
她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手间洗漱。
集团事务繁忙,从前没接手之前她根本不知道父亲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这才体会了没几天,已经跟散了架一样。
而一想到今天的董事会公投,她更是心烦意乱。
这个位置明明是父亲早就给她预留好的,可是被母亲这么一掺和,仿佛成了自己偷来的一样,让人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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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一大早,盛安然约了父亲生前的私人律师李律师出来喝咖啡。
李律师是父亲多年的好友,在金陵的律师行业中很有地位,尽管这些年一直是从事商业官司方面的辩护,但是盛安然觉得他是个信得过的人,所以在景希这件事上,她打算先找他咨询一下。
令她意外的是,她还没开口,李律师先将一份保险单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盛先生生前在香港买的保险,已经缴满了五年了,受益人是盛小姐您。”
盛安然一愣,看着保险单上硕大的‘重大疾病死亡险’一行字发怔。
“我爸他怎么……”
怎么会突然去买这种保险?
谁会一开始就预料到自己会得重大疾病死亡?
李律师神色沉重,“保险是很早就买了,大概在盛小姐出国的那年之前,那个时候盛先生的身体还很好,有医院出具的健康证明,其实当时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想到要买这份保险,但是现在看来,盛先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人。”
“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盛先生住院的时候,我一直在帮他修改遗嘱,整理财产所属权的问题,研究下来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有关盛氏集团的财务状况我都已经很清楚了,盛小姐难道就没好奇过,为什么您父亲什么都没留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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