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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殊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伤感。
    “师兄,”我有点受伤地说,“你今天专门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就是担心樊殊会对鹤师兄不利?”
    “……”
    “你不惜告诉我鹤师兄的秘密,是不是就是想通过我的嘴传到樊殊的耳朵,让他放鹤师兄一码?”
    “……”
    “师兄!”我大喊道,感觉周围的雾霾几乎要将我吞没了,感觉我眼睛辣得生疼,“樊殊是你室友!你叫他樊老师!我本来以为你们是朋友的!”
    怪不得对哈贝马斯完全没有兴趣也不爱听讲座的他会把讲座信息私戳转给我,怪不得他会把塑料凳放到那里,怪不得他一路跟我说了这么多……原来今天从头到尾都是他计划好的!
    太难受了。
    怪不得那天樊殊欲言又止,怪不得在知道狗师兄找我出去并非是因为私情,而是在告诉我鹤师兄的事情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反而看上去这么孤独,孤独到他会吻我,边吻我边不停地呢喃,一遍遍地说,让我不要离开他。
    这是一种态度。狗师兄用壮士断腕的方式告诉樊殊,你已经不是我朋友了。。
    在知道你身份的一刹那,你已经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了。而我,要首先护住和自己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有的亲疏,在一瞬间都分明了。
    “可是为什么呢?”我还是想不通,我不明白为什么狗师兄会这么夸张,完全不留一点情面,“为什么你要这样呢!是,樊殊是突然变成了富二代!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他变了吗?难道机场事件之后,他就不再是樊殊了吗!他一直都是樊殊啊!”
    “师妹!”
    狗师兄打断我,他握住我的肩膀,用前所未有的冷静眼神看着我:“其实,那天在病房,回去的只有一个人。”
    我愣住了。
    “我让小鹤先走了……我躲在门后面,看到了后来所有的。”狗师兄敛眸,睫毛眨动得飞快,“你还记得那天我给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你后悔了。”
    “是的,我后悔了。”狗师兄叹息道,“如果早知道如此,我真的不该开你和他的玩笑。一切都起源于我无聊的造谣,而我的谣言却让你落入了如此的境地。我后悔了,师妹……”
    “我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现实原型!没有学校原型!
    不过类似的事情确实也见过或者听说过
    比如某些人以为自己是真爱,结果后来才发现,老师套路了好几个人,到最后再做选择
    还有答应的好好的看到更好的立刻就卖队友
    反正如果是读研选导师建议留好退路 不然如果你有志于做学术,但目标导师卖了你,你又没考察好别人,到时候给你随机一个,是很难受人的
    至于陆同学这种更常见了,骑驴找马嘛
    PS:求收藏~\(≧▽≦)/~
    ☆、身世
    “的确, 樊殊从来没有变过。我以前会瞎撺掇,也是觉得樊殊确实人挺好;实话实说,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猜到樊殊的身世……但我从来没想到过……他会是这样的家世。”
    “以前樊殊跟我说过一次,”体育馆前的台阶上, 狗师兄坐在上面, 看向远方大团大团的雾霾, 他的声音在口罩里被闷得有点涩,“我问他, 你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么多外语的。他说,原本他也不怎么会, 但是十岁之后去和父亲生活之后, 他父亲逼他学的。他说他父亲的语言天赋就很高,在家随机切换各国语言没有任何压力。”
    “一个五六十年代的生人,会熟练使用多门外语, 生于国内, 却在俄罗斯拥有巨额财富……林册, 我相信你应该背诵过俄罗斯历史, 也学过中国现当代历史。现在俄罗斯的历史才多长?你好好想想,具有这四点特点的一个人,究竟要怎样, 才能在俄罗斯积累这样一笔财富。而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功幸存、还能堂而皇之回国的人,他的背景与经历会有多复杂。”
    “我不知道……”我喃喃道,心里想起了樊殊之前给我说过的他的家事。他说十岁之前, 他都是生活在海参崴,并且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港口。为什么从来没有离开那个港口?为什么突然要把他的爷爷接过去,而他的父亲从来没有现身过?
    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之前从来都没有深思罢了。
    “我知道,樊殊为什么不告诉你。”狗师兄偏头望向我,“他肯定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些复杂的事情,因为他已经脱离了那个家庭。他觉得他能够护得住你,而已经无效了的信息就没有必要再被传递了,又或者……”狗师兄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狗师兄没说下去的是什么。
    ——又或者,樊殊也怕我知道了之后,会选择离开他。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像狗师兄这种的,其实是最常见的。大家或许都很愿意和有钱的人做朋友,但绝大多数的人肯定不愿意和危险的人做朋友。富贵险中求,说是这么说,真遇到事儿了的时候,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肯定还是绕着走。
    所里的人现在看着对樊殊都还好,有部分人态度甚至还显得有些谄媚,但那是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像狗师兄一样见微知著,在所有人都还没有觉醒之前,已经把零碎的信息掰开了揉碎了,把一切都琢磨透了。他看上去对什么都无所谓都吊儿郎当,其实在心中,他早就权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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