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桩事过去了,我想去京城,祭拜我父亲。”
“好。”李义点点头。怀中的人是那么弱小可怜,此时此刻,她要什么,他都会说好。
这个女人已将一切都给了我。想到这儿,李义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玄机垂了眸子,道:“你当真信得过唐挽吗?”
李义轻轻应了一声,问道:“怎么?”
玄机从他怀中起身,略带些犹豫,道:“你不在的时候,她曾经带一个人来过道观,还下过地窖。我起初以为是你安排的,所以并没在意。可那人前脚刚走,这钦差就来了……”
李义全身一僵,握住玄机的手,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玄机想了想,道:“一个男人,看年纪和唐挽差不多,像是京城来的。”
“可听到他的名字?”
玄机又想了想,道:“名字没听到。只听唐挽叫他广汉,应该是表字。”
冯楠,冯广汉。
李义的目光瞬间阴沉。早该想到,唐挽和冯楠是同年进士,关系非同一般。这两人早就勾结在了一起。唐挽一直存着回京的心思,这是要把整个苏州府当垫脚石了。
岂能让她如愿。
玄机一双眸子像是最纯净的泉水,澄澈见底:“愿达,可有危险?”
李义握了握她的手,道:“无妨。我自有安排。”
玄机于是展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将脸靠在李义胸前,道:“哦,对了。今天伺候白大人更衣的时候,看见他带着一块腰牌,很像你之前给我看过的盐道兵令牌。你说他一个钦差,怎么会有盐道兵的牌子呢?”
李义浑身一震,冷汗沾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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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到底有没有勾结?
唐挽想了很久, 终于想明白。这句话的关键, 不是“有”或者“没有”,而是“勾结”。
没有第二种解释, 只有勾结, 就是勾结。什么清查贪腐、什么密折、什么证据,都不作数。拿着御赐的扳指又能怎么样?皇上自己不认,还能硬说是皇上赐的不成?冯楠密使身份根本拿不到明面上。只要唐挽承认曾与冯楠有来往,那就是勾结。
下一层, 才是“有”或者“没有”。
有,便与冯楠一同获罪;没有, 就彻底上了李义的船。
唐挽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金榜题名的那一夜, 独自站在岔路口,一东一西, 一左一右, 又是背道而驰的两条路。
好在她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唐挽终于动了动。枯坐了这么久,每个关节都是僵硬的。她将书桌的抽屉拉开,从里面取出一个乌木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问渠留下的那一卷账册。
“双瑞!”
双瑞一直在窗跟底下候着,听见召唤忙推门进来:“公子,吃点东西吧?”
“不吃了。你去备轿, 我要出门。”
“这……”双瑞看了看外面黑透了的天, 道, “公子, 都这个时候了, 您要去哪儿啊?”
唐挽深吸一口气,道:“官驿。”
入夜风急,唐挽披了一件玄黑大氅,快步走出府门。轿子早已在门前等候,四个轿夫一看就是被双瑞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的,一个个打着哈欠揉着脸。见着唐挽出来,赶紧行礼。
唐挽掀帘上轿,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呼唤:“大人!”
夜色中,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那人手里的风灯晃了晃,才看出来的是听风观的小道姑青鸾。
“大人!”青鸾腿一弯就跪在了青石板的路面上,“您快去救救道长吧!知府要杀她!”
唐挽惊道:“为何杀她?”
青鸾哭得泪眼模糊,摇了摇头,道:“只知道有官兵围了府衙……大人,您快去救救道长吧!”
怎么会有官兵?最近的都所离此有一段距离,如果有动静府衙不可能听不到风声。这些兵难道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吗?
唐挽恍然,是盐道!盐道衙门离此并不远,而且直接归户部掌管。钦差要调兵,自然是盐道最佳。
那么说,是白圭围了府衙。
唐挽看看掩面哭泣的青鸾,心下已有了计较。她拉着双瑞走到墙根的阴影下,远远避开所有人,将袖中的账册塞进他手中:“一会儿走到半路,你就寻机离开,去汪同知府上,将这个东西交给他。替我带一句话:苏州府已是一艘漏船,汪同知自保为上。”
双瑞虽然不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但见唐挽的神色,知道必然已到了紧要关头。于是点点头,又将唐挽的话原样复述一遍,道:“公子放心。”
唐挽自然知道他办事稳妥,拍了拍他的头。想了想,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来到青鸾面前,伸手将她扶起。青鸾擦了擦眼泪,看了唐挽一眼。对上唐挽的目光,即刻垂下眼眸,盈盈立在灯影下。
唐挽转身对轿夫道:“你们,抬着我的轿子去府衙。”
“大人不上轿吗?”
唐挽看向青鸾,道:“我去听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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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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