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突兀,又似是顺理成章,她亦阖眸,两人就这般毫无征兆地,跪在案几两侧,唇贴着唇接吻。
平安殿内有地暖,倒也不觉得凉。
只是跪了许久,膝盖都有些跪麻了,只是两人都未松开。
这亲吻的时间委实有些久,久到,她真的尝到了糖的味道。久到内侍官来外殿寻人,说陛下在寻平阳王,他才松开双唇,声音都有些嘶哑,“同三哥说,我稍后就去。”
内侍官先行离开。
他见她脸色绯红,眸间亦有潋滟,淡声道,“可以啊,娜娜,这么亲过旁人吗?”
乌娜苏看他,“要你管!”
他轻嗤,“欲擒故纵是么?这游戏好玩。”
他撑手起身。
三哥还在等,他还需去御书房。只是刚起身,顿觉脚下麻都站不稳。
乌娜苏笑出声。
柏远也笑出声。
一连几日,他都往宫中来,除却看三嫂,御书房同三哥议事,再有便是拽娜娜到平安殿吃糖。
是真吃糖。
软软绵绵的糖,然后连带她的唇上沾的糖丝儿,他一起吃掉。
整个十一月和腊月,都似是因为三哥和三嫂回了宫中,过得尤其快。
他也许久未同许童,眠兰在一处。
许童和眠兰是许家的孩子,如今许家已没有旁人,他额外照顾。
许童已十岁,眠兰也七八岁,都到了半懂事的年纪。
有时亦会问起早前父母的事情来。
他们那时候小,记不太清,但等到长大,又似是想听。
柏远便同他们二人说起许昭和杨氏早前的事,两个孩子有时哭,有时笑。
柏远伸手揽上他们二人。
他们二人是三嫂带大的,很懂事。
但再等许童和眠兰大些,也不能一直待在三嫂身边,总会出宫自立府邸,或嫁人。
他和瑞盈才是同他们最亲的人,他应当多照顾他们一些。
时间很快到了腊月末,年关时节。
他很早便入了宫中。
如今平阳侯府是冷清了些,三哥三嫂都在宫中,那家便在宫中。
他入宫的时候,乌娜苏领着一群孩子正在玩耍。他上前时候,她正背着他,跑跑闹闹时,她正好撞在他怀中,她回头看看,他佯装被撞痛,乌娜苏真紧张了片刻,稍许知晓他在演戏。
恰好苏锦也唤了孩子们入内。
他正欲入内,乌娜苏拽起他的手,他跟她到苑中一侧的假山后。
“怎么了?”他惯来只同她在平安殿亲近过。
今日年关,三哥三嫂都在,马上凤鸣殿中还要放鞭……
她却笑笑,伸手揽上他后颈,美目嫣然,“柏远,我昨夜梦到你了……”
他微微顿住,还是问,“你梦到我什么了?”
她吻上他嘴角,轻声道,“你管我梦到什么?”
他恼火,她亲他,他也亲她,看谁比谁凶……
两人就在假山后,忘情拥吻。
稍许,凤鸣殿开始放鞭,柏远怔了怔,还是决定不去管旁的事……
回殿中的时候,三哥恼火看他,“怎么,你今天唇上擦了胭脂吗?”
遭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先前在假山后亲得忘情,竟忘了这一出……
柏炎继续恼火,“都平阳王了,这些细节就不用给我说了,自己找你三嫂求娶!”
年关一过,他正在想要怎么开口同三嫂说乌娜苏的事。
三嫂待乌娜苏如亲人,他也想让三嫂知晓,他很重视乌娜苏。
那种重视就是……就是不是希望三嫂开口答应就将乌娜苏嫁给他的重视,而是,希望是乌娜苏愿意嫁给他之后,他再去找三嫂提亲。
这两者之间大有不同,他希望乌娜苏嫁给他幸福。
“你这两天总躲着我做什么?”乌娜苏来平安殿寻他。
他吓一跳,应付道,“没躲你,我在想事情。”
她又主动亲他,“那现在想我吧。”
又这么直接……
他摁她在小榻上,心底的什么不停在蛊惑,伸手抚上她腰间。
乌娜苏看他。
他轻声道,“羌亚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他想了许久,应当就是这里不对。
乌娜苏诧异,“你想娶我吗?想得美。”
他恼火,“我们都这样了,不娶你做什么?”
乌娜苏似是特意气他,“不就亲了亲吗?在羌亚,男女恋人之间很平常……”
他已从恼火到窝火,“谁还亲过?”
她不说话了,看他。
他继续窝火,“那在羌亚,怎么才算不平常?”
她没应声,只是看他。
他脸色突然涨红,“乌娜苏,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她其实什么话都没说。
他有些丢人,但反正人都丢了,他的娜娜,他早前便一直偷偷喜欢的娜娜,似是已出落得身姿摇曳,玲珑有致。他解了她的衣裳,从后亲上她耳后,修颈,香肩处,再而后,轻声而诧异得问,“你们羌亚……都不穿肚兜吗?”
她轻“嗯”一声。
他手不听使唤得抚上,明显感觉她颤了颤,他盈盈握了握,“我们这样还算平常吗?”
乌娜苏伸手,他将她摁在地上。
“这样呢?”他鼻息贴在她耳后,手却未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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