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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页
    “深渊树种是什么?”安娜问。
    凯瑟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很珍贵的东西,罗特伽尔大人一直在寻找。”
    “哦……”安娜应了一声,装作并未在意这事,继续着她的讲述。
    安娜讲故事的水平很不错,凯瑟琳听得津津有味,中间也在安娜的引导下无意识地透露了不少信息。
    比如说,现在这处城堡,其实是巴兰的领地,罗特伽尔带着受重伤的她直接来到了这里,她喝了一种很特殊的魔界特有植物做的魔药,才能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好。
    再比如说,巴兰和罗特伽尔赌约的前因后果,以及后来修改的赌约内容——也就是说,罗特伽尔会在巴兰的城堡待到巴兰和凯瑟琳结婚为止,她当然也是。
    又比如说,凯瑟琳的姓是约克,来自黑云城,她结婚前一天,巴兰会去黑云城带来她的家人来魔界参加婚礼。
    安娜没想到这么巧,凯瑟琳就是约克家传说中被恶魔掳走的二女儿,而且传说竟然是真的!那么她初来黑云城那天,巴兰说他去黑云城看朋友,说的大概就是凯瑟琳的家人吧?
    她并没有说出她和汉森的过节,至于结婚那天可能会遇上……当不认识不就行了?毕竟跟汉森有过节的主要是“雷蒙德”,她只是个“喽啰”而已嘛。
    安娜在说到屠夫鲍比逼婚的事时停了下来,对上凯瑟琳万分期待的眼神,她微笑道:“我有点累了,后面的以后再说吧。”
    凯瑟琳顿时面露失望,她抓心挠肺地想知道鲍比的事究竟是怎么解决的,毕竟安娜现在好好的不是吗?但安娜说累了,她也不好再追问,只能起身说:“那你先休息吧。”
    安娜点点头,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还记得在黑云城外见到巴兰时,他曾经说过,普通人类接触到魔界的空气就会死亡,她虽然已是法师,但还是低级法师,照理说对魔界空气的抵抗性不会很强,但她现在却感觉不到丝毫不适。
    也就是说,她应该被做了什么,才能适应这里的空气。她还记得巴兰说,办法很多,但他比较喜欢“让对方烙印上他的痕迹”,这是什么意思?
    “凯瑟琳,我还有一事想问问你。”安娜说,“你是如何适应魔界空气的?我听巴兰说过魔界的空气对普通人类是致命的。”
    凯瑟琳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安娜见状连忙摆手:“我不问了!”
    凯瑟琳羞涩地小声道:“那我先走了,安娜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安娜则缩回床上,拿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虽然凯瑟琳没有回答,但她的表现就是最好的回答。
    巴兰说了,要让对方烙印上他的痕迹,看凯瑟琳的反应,不用说肯定是在搞黄色了!
    那她呢?
    罗特伽尔是怎么帮她抵挡魔界空气的影响的?
    安娜捂着脸说不出的郁闷,在她重伤昏迷的时候,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安娜正躲在被子底下胡思乱想,忽然一股力道传来,被子被掀开了,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罗特伽尔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罗特伽尔是听到凯瑟琳离开的动静,过了会儿才过来的,一来就看到安娜整个人藏在被子底下,跟虫子似的扭来扭去,就把被子掀开了。
    “你想把自己闷死吗?”他看着安娜,皱眉道。
    安娜放下捂着脸的双手,慢慢爬起来靠在床头,捞起被子把自己盖住,这才否定道:“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问。不问的话她会一直惦记着这个问题,可要是问了,万一答案是很羞耻的那种呢?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了,不管是什么办法,她假装不知道就行了!而且她觉得,至少肯定不是巴兰和凯瑟琳的那种办法,毕竟她都没感觉到不适。
    罗特伽尔也不深究,问她:“想看看魔界的样子吗?”
    “啊?这个……”安娜刚想说她不想出门,就见罗特伽尔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说,“好啊!”
    这会儿她可没有自己从前误会的那些“倚仗”了,能示弱就示弱吧。
    罗特伽尔这才舒展开眉眼,扫了安娜一眼,转身把靠墙的衣柜打开,只见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裙子。
    罗特伽尔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一柜子各种各样颜色款式的裙子看得他眼花缭乱,他突然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你自己挑。”
    安娜眼看着门关上了,便叹息着下了地,翻拣了老半天,挑出一身简单的浅蓝色裙子换上。跟裙子配套的有浅蓝色的发带,她便又将散开的头发简单绑好。
    衣柜下方还有鞋子,她试了试,码子比她的脚稍微大一些,好在是绑带似的凉鞋,系带绑紧一点就不会掉。
    然后她开了门出去。
    门口,罗特伽尔笔直地站在一侧,见她出来,他转身便往一个方向走去。
    安娜连忙跟上。
    跟房间里的温馨不同,外头的城堡走廊看着有很多年头了,处处都是时间的冲刷痕迹,她甚至还在城堡的墙壁上看到了拖长的血手印,连忙躲开了些。走廊上方有静静燃烧的油灯,斑驳的光影变化让整条走廊显得尤为幽深恐怖。
    就像巴兰曾经跟她说过的那样,他的城堡中到处是仆从,长得奇形怪状的那种,每一个在罗特伽尔经过时都颤抖着跪趴在地,呈现完全的臣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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