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和林景行对她懂医早就疑惑不解,不过她不说,兄弟二人从没有问过她。兄弟二人没有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过,但她不想他们心中留个小疙瘩,趁今天这个机会,能给大家一个理由也好。
“我知道她年纪比较大,是个女子。每日她都是深夜将我带出去,她在我面前一向是带着鬼脸面具,具体长什么样貌,十年之间,我从没有见过。”林清浅淡笑回答,状似抱怨地解释,“说实在话,我宁愿不学这身医术。为了学医,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妹妹。”林景行激动地站起来,他不知道林清浅学医的经历如此离奇。
“戴着鬼面?”傅念真喃喃自语。
“我们师徒之间相处确如此,我也猜不透师父想什么,她甚至不允许我叫她师父。所以严格来说,我只能算懂点医术,对傅小姐的抬举,实在是愧不敢当呀。”林清浅叹口气解释。
众人不知不觉跟着叹口气,高人之风的确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他们却不知,林清浅肚子此刻却笑翻了。不是郎中,她完全没说假话,因为她是中西医全才。
再说,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和谐社会中的五好青年,她只承认医生一词。郎中什么的,早就过时了。
半真半假的叹息,最容易让人相信。
傅念真本来对她的说辞还有些疑惑,但林清浅在毫无波澜地讲述结尾处,那一身悠长的叹息,却让她相信林清浅没有说谎。
霍久岑微笑赞许,“令师也算是性情中人。”
傅念真难得赞同他的想法,笑着点头附和,“世外高人向来不拘小节,林姑娘,你的运气不错。”
林清浅一直微笑,没有反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霍久岑的缘故,接下来傅念真并没有再为难林家任何人。
中午,林清浅在自己这边小院中和兰姨、余归晚和两个侄子吃了午饭,而傅念真在隔壁院子里用过午饭后,就带着人离去了。
“霍公子,这是配方。”傅念真走后,心很快就送来了几张单子。
霍久岑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惊讶不已。他有心和林清浅交好,没想到林清浅竟然不愿意出面。
不过,他是聪明人,微微一想,就猜到缘由。想必林清浅因为傅念真的缘故,连他也埋怨上了。
也罢,相交不在一时。
霍久岑在林家并没有逗留多久,他见林渊精神不济,拿到配方以后,就离开了。
林景行则立刻去见了林清浅她们。
“傅姑娘不是容人之人,今日的事情委屈妹妹了。”林景行语气有些愤怒。
“我和她本来就不熟,她能不能容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林清浅微笑回答,“容不得,避开就是,她忧心的事,我本无心。既然是无心,就不用顾虑。”
她没有明说什么无心之事,但林清浅和余归晚却全都听明白了。
林景行明白是因为霍久岑临走的时候,隐晦地提醒了几句。
余归晚之所以明白,是因为她是女人,她是通过傅念真的言语中猜测出了真相。
可以说,傅念真上门找茬,林家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天气冷了以后,房子地事情也就差不多停当。这边两处院子,小了些。二哥,这两天再去催催,木工也尽快找齐整,我想早点住进新房子中去。”对于不相干的人,林清浅并不想过多的关注,她愿意将心思更多放在自家事情上,“香干豆腐稳定,家中的日常用度基本上不用发愁,所以镇上的生意就算了。”
“家中人口多,日常开销也大。卖香豆腐多少能赚些,省着点儿用,说不准手中也能攒点儿小钱。总得预备些,万一遇上什么难事,手中没有银子怎么行?”余归晚迟疑地说。
“来年我参加科考,要是中了秀才,我就开个私塾贴补家用。”林景行说出自己的打算。
说实在话,他其实也想将小生意做起来。卖豆腐和卖香豆腐虽然赚得不多,但家里闲人多,能多赚些多好呀。
可清浅的意思,好像她并不愿意做这种小生意。
林清浅不愿意做的事情,林景行私心里又不愿意让她难过。
“不急,我会想办法赚银子。”林清浅笑眯眯地说,“光凭卖香豆腐,根本攒不下多少银子。再说,天气越来越冷,一大早去镇上出摊,太麻烦了。”
“让你一个女孩子为生计发愁,我心里难受。”林景行心疼她。
余归晚闻言,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作为长嫂,她更应该为家里生计操心。但她再厉害,也只是闺中妇人,对于怎么赚钱,她还真是半点儿法子也没有。
“师父曾经说过,女人也能顶起半边天,二哥,你瞧不起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林清浅笑眯眯地打趣林景行。
“我没有瞧不起女人,只是心疼妹妹而已。”林景行为自己辩解。
“这两日二哥可以到鹰嘴村和杨家村打听一下,看看两处有没有良田卖。”林清浅笑着摆摆手,“旱田或者山脚下的田地也可以。”
“妹妹打听田地干什么?”林景行惊讶地问。
余归晚更是坐立不安,“妹妹是打算买田地?可是家中银两……”
最后的话,她几乎不好意思说完。
“银子没有可以赚,先打听再说。”林清浅坚持,“家里人口多,没有田地不行。买了地,我们将田地租出去,来年就能收租,减少家里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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