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小姐。”平妈妈听到声音,连忙让忙碌的心跟上去。
虽然是在村子里,但平妈妈还是不放心。
林清浅还是第一次和心随意在老鹰嘴村走,以往她一向是坐车出行。
老鹰嘴村就在山脚下,背后不远处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
村前是一大片的良田,冬季中,青绿的麦苗不是那么精神,叶子微微有些发卷。一条溪流沿着小村子欢畅地往下游流去。村子里的房子大多数都是泥房。当然在众多的泥巴院墙之中,也有少数几家大户,其中两家是青砖做成的瓦房。
青砖瓦房虽然不及林家,但明显与众不同。
最让林清浅觉得好奇的是,还有一处竟然是楼房。楼房,在古代是少见的建筑,更别提还是在乡下了。
木楼说不上雕梁画栋,不过桐油刷过的栏杆远远看去,显得别具一格,十分新颖。
林清浅和心还没有走近木楼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吊嗓子声音。
这一家主人居然还是个戏迷?
“成天咿咿呀呀的嚷嚷,烦死个人了。”不远处,青砖小院子里出来一个大胡子汉子,气呼呼地指着木楼叫嚷,“姓严的,信不信,再叫唤,我揍你。”
随着大胡子的威胁声,一个白面中年男子倚着木楼栏杆站出来,“怎么着,我在自己家中还得受你气不成?”
“你成日吵得人脑子疼。”大胡子气呼呼。
“头疼找郎中去,找我干什么?”
“老子揍死你。”
“臭打铁的,哼,怕了你?别以为你长了一声横肉,我们就非得让着你。”白面男子半点儿不让,“有本事你进来揍。”
“我说,吴师傅,我们是戏班,不练功,等着喝西北风呀。”中年男子身边多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他乐呵呵看着大胡子打了招呼。
“你等着。”大胡子怒。
“哎哟哟,君子动口不动手。两位都消消气,大家都是好邻居,别为了一点儿小事伤了和气,有辱斯。”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一个读书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当和事老。
“酸秀才,没你的事,滚一边去。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大胡子逮人就喷。
酸秀才……
“我说酸秀才,吴老狗不是好人,你吃了他多少次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楼上唱戏的调侃。
酸秀才……
“你是铁匠师傅?”心上前询问,打破了几方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们想打什么?”大胡子瞪圆双眼看着心大声问。
“姑娘,打东西千万别找他。这人不但脾气差,手艺也不咋地,别耽搁了你们。”楼上有人火上浇油。
“天杀的严老坏,老子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就不姓吴。”大胡子气得浑身打颤,冲到严家门口对着大门狠狠地踢了两脚。
楼上的人在笑。
林清浅暗暗摇头,这两方还真有意思。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自己在笑,对方在跳。
“大叔,我们上门想打些小物件,能否找个地方详谈?”林清浅上前开口。
“你就是那个姓林土财主家的闺女?”大胡子认真打量了一眼林清浅。
林清浅……
她要不要感谢对方没有在定语之中加上一个“傻”字。
大胡子一开口,她总算明白大胡子为什么和人结仇了。就这种情商,别说楼上唱戏人想打人,就是她的手也发痒。
“土财主算不上,家里有两个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吸入粉尘,所有银子全都用在房子上了。”林清浅轻笑。
“没钱?”大胡子狐疑地看着她。
林清浅点头,“虽然谈不上吃糠咽菜,不过家中伙食也只比普通村民好上那么一点儿。”
“打什么?”
“小零件。”
两个人一问一答,好似衙役查户口。
“进去。”大胡子指着青瓦房说。
虽然院子就在村口,但林清浅严重怀疑,将铁匠铺开在村子里,平常大胡子是否还有客户。
“我要的都是这些小物件,大叔看看,能不能打。”进门以后,林清浅将带来的图纸递给了铁匠。
据说,大胡子不仅是铁匠,而且也是个银匠。
大胡子接过图纸认真看了一会儿,又仔细问了小物件的用途后,才开出价格。
“铁板好说,五两银子足够。这玩意得二十两银子。”他指着打蛋器报价。
“怎么这么贵?”心吃惊地问,怀疑他在讹钱。
“这一套都贵,你们要的是银器,光是材料,就得花费不少。”大胡子脾气真心不算好,心只是问了一句,他立刻不高兴,“嫌贵不想打,门在那儿开着。”
心被他气得脸色铁青。
“两天内我要。”林清浅倒是干脆。
大胡子哼了一声。
林清浅吩咐心将定钱放在桌子上,大胡子眼睛望天也不说话。
林清浅不和他计较,笑笑离开了。大胡子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了。
果然,两天后,常沐去村口取回了所有定制的模具和餐具。
与此同时,木匠和石匠合作,也做出了一套工具出来。当天晚上,林清浅就亲自带着安正他们榨了第一缸豆油。
“以后,家中炒菜就用这种素油。”林清浅吩咐。
平妈妈几个欢喜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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