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
“不论死活。”赵景云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你尽管下手,就当是练手好了。”
这话说的!让林清浅一时还真找不到反驳的机会。
“只要姑娘出手,不论死活,以后林家所需,谢家定义不容辞。”谢老将军开口。
“你们谢家出一人,再找两个郎中进去,在一旁观看。不许出声,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林清浅冷冷开口。
她答应了,谢家差点喜极而泣。
林渊和林景行心里觉得难过极了,是他们无能,才让清浅受气。
“进屋的人,需要换衣物。我也得换。找人先将九公子移到厢房去,里面被褥需要换上新的。”林清浅淡淡吩咐,然后转身就走。
她给谢祯看过伤势,很清楚谢祯的情况。再耽搁下去,呵呵,估计不用她出手就可以宣布结束了。
家里的丫头不敢耽搁,厨房那边又忙碌起来。
霍家人也赶紧安排人去将霍久岑抬出来。
霍久岑躺在一张木板上,木板上放着厚被子,被子上铺上白色床单。
林家下人过去,将木板抬起,然后送到了药房隔壁的房间。
屋子里也被消过毒,用的是木板床,霍久岑喝下的麻沸散还没有消散,懵懵懂懂之中被人放在了床上。
火墙威力很足,即使只盖一床被子,也不觉得冷。
霍家人见霍久岑还没有彻底苏醒,谁也不放心,所有主子全都围在了这边。
隔壁的房间里同样坐满了人。
赵景云主动要求观看,林清浅傻了才会拒绝他们。有人在边上守着,真的出了事,她也不用多解释就能脱身。
除赵景云以外,谢慆、老将军和两个军中郎中也老实坐在一旁观看。
林清浅重新换上了一声白色的罩衣,头上白布帽子也换了,嘴上用的还是白色口罩。
行医,赵景云没有办法帮忙,他的目光就盯着林清浅瞧。
在他看来,林清浅一身白,不吉利,暗想以后得劝清浅换别的颜色的衣物。
林清浅没有过多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别的。
进了药房,哪怕她心中对谢祯再不喜,她也不会带着私人感情去救人。
她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谢祯身上。
银针封住穴位,给谢祯灌了麻沸散后,再用酒精和药物消毒后,林清浅抓起了消过毒的刀子。
“这?”一个观看的郎中惊得不禁出了声。
赵景云眼神阴冷等过去。
此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出声。
林清浅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谢祯腹腔。
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都见过死人,也杀过人。但他们亲眼看到林清浅拿刀剖腹,个个心里还是开始冒寒气。
小丫头看起来十分柔弱,怎么就不知道怕?
林清浅不但不怕,露出的双眼似乎还隐隐透出兴奋来。
艰苦条件下,动手术刀的机会不多,呵呵,在敌人身上动刀子练手,还不用担心其死活,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呀。
“哐当”随着一声响,箭头被林清浅扔到了铁盘子里。
林清浅用钳子压住伤口,然后众人就看到她拿出一根长针,利索地穿上了像线非线的线,像缝衣服似的一针一针,一层一层缝补起来。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先将谢祯断开的肠子缝好,然后又将伤口缝合起来。
谢慆和老将军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谢祯看起来精瘦,其实肚子里还是有点儿油水的。
军中两个郎中眼中闪着狼光,恨不得过去趴在边上学习,可惜没有王爷发话,他们不敢动。
一场手术结束,天色也黑了下来。
屋子里早就被心和初心点上了蜡烛。
手术是体力活,林清浅放下针线拔下谢祯身上银针后,才发现自己的腿发软,整个人身体无力。
平妈妈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连忙用手帕将她脸上的汗水擦去。
“等会儿开药。能不能活下去,得看今天晚上和明天,他会不会发热。”林清浅实在太累,她半点儿也不想动。
“小姐。”心和初心过去,搀扶住她。
“我先去客房歇一会儿。有什么事叫我。”林清浅不想搭理屋子里人,吩咐一声后,直接丢下谢祯出门。
这一处院子,属于她。
如今院子里有两个男子在,她肯定不能睡在这边。
好在林清浅不挑,家里还有厢房和客房,她直接吩咐两个丫头将她被褥抱过去。
累,真心累。林清浅到了客房,洗漱过后倒头就睡。
中午,她为了救人,就没来得及吃饭。
晚上累,她又没吃。
林家人个个心疼得要命。
更可气的是,由于霍家和谢家人都在,林家房子根本住不下,还得匀出房间招待他们吃喝。
两家都是嫡系出事,而且还是被人偷袭造成。谁也不知道敌人会不会晚上继续过来偷袭,谢家和霍家都不敢大意,他们各自留下一部分人,在地上直接打了地铺,顺便伺候各自主子。
其余的人,则离开老鹰嘴村回府去了。
赵景云有话对林清浅说,他也看到林清浅疲倦的样子,心里既觉得心疼又有些后悔。
为了不打扰林清浅,没办法,他也先离开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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