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郎中很清楚,林清浅其实是在说给他们听。
两个郎中激动得差点儿给她跪下磕头,师父呀,真正的大师。
谢家人在一旁旁听,也跟着郎中长了见识。他们在军中,多少也会受伤。男人上战场受伤后,还不是上点金疮药就算完事,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谢祯如果不是遇上林清浅,估计这条命就交待了。
这小子运气太好了!
“不要以为缝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简单。人的肌肉有纹理,缝针的时候不但要根据纹路来,而且还要根据脂肪的分层来。”林清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手上动作很麻利,“手术有风险,后期护理更重要,否则伤者感染后,死亡率更高。”
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就算是谢祯也不得不承认,林清浅的个性的确算得上光明磊落。就如现在,林清浅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视线偶尔落在他身上,也充满了嫌弃。但林清浅没有在他的伤口上动手脚,她不但将他腹部伤口处理得十分好,就是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她同样用了心。就如手指,一般来说,手指上青筋划开,多少会影响到以后手指的灵活性。
谢祯手指刚刚上药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痛。
这么快就有知觉,说明手指伤口恢复很快。
从另一个侧面来说,林清浅用的药,是他见过的最好的药。
“你和霍久岑合作生意,不如我们也合作一把?”谢祯懒洋洋地开口。
谢家人……
要死呀!就算要作死也得等身体彻底好转再作呀!
“做什么生意?府里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穿的。”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出药材,你负责配药。金疮药,我们三七分账。我七你三。”谢祯想说的话,没有人能阻止。
金疮药?正要发怒的老将军像泄了气的球一般,彻底不吭声了。
“不,五五分。”谢祺也来了精神。
“消毒。”林清浅起身吩咐两个婢女,压根不搭理谢家兄弟二人。
“药材我们出,五五分,你还不乐意?”谢祯气。
“你当我是傻子。”林清浅冷笑。
“谁当你是傻子,五五分,药材还不用你出,你等于只动动手而已。这么好的事情,你还往外推。林清浅,你不要得寸进尺。”谢祯彻底怒了。
这一次他还真不是耍林清浅玩,林清浅做的药效如何,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好的金疮药,他绝不能放弃。有好的金疮药,谢家军就等于多了一份保障。
“这么好的事情,我没兴趣。就算你们出药材,所有的利润全给我,我也不干。因为我看不上你这个人。这么好的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合作吧。”林清浅扭头恶劣地数落他。
“你……”谢祯气得发抖。
所谓风水轮流转,他越生气,林清浅越高兴,“呵呵,忘记告诉你了。生气伤身,伤口那么大,老将军是亲眼看到的,虽然我帮你缝起来了,不过要是你自己不爱护,不小心用力、鼓气的话,还是会裂开的。”
“你……”
“老实点,你稳着点。”谢祺怒。
“林姑娘,别和他疯子一般见识。”老将军搓着双手有点儿献媚,“别说你看不上他,我也看不上。你看不如我们合作,谢家不要利钱,你动动手多做点儿金疮药,我出药材和银子,如何?”
老人家谄媚的模样辣眼睛呀!
谢家人都觉得自己不能直视自家人,更何况林清浅。
“呵呵,不如何。只要是姓谢的,我都拒绝。”林清浅才不会因为他的年纪大,就对她客气了。
谢家人算计她这笔账,她还没有和他们算了,美得他们,还想再算计自己一把。
林家院子今年新落成,要是谢祯死在院子里,多不吉利。唉,这个祸害咋就不直接死在路上呢?
“林姑娘,他老糊涂了。你别和老头子计较。你说说,伤口缝上,要多久才能长起来?”谢老夫人担心地问。
“如果不发炎的话,大约二十多天就可以拆线。如果担心撕裂,也可以不拆,时间长点人体也可以吸收。不用力,平常人的动作还是能做的。”林清浅回答。
然后屈膝行礼、走人。
“你小子急什么?”林清浅走后,老将军冲着谢祯发脾气。
谢祯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翻白眼。他为的又是谁?不过,林清浅真难缠,他忽然有点儿后悔当初对林清浅下手了。
林清浅给谢祯换完药以后,又来到了隔壁的院子。
霍久岑同样需要换药,霍卿月等人还没有离开,他们见林清浅进门,笑着打了招呼。
“五嫂的药贴五天换一次,不用换的太勤。九公子身上的药要换。”、
“贴上药膏,喝了汤药,现在胳膊一点儿也不同,除去不方便以外,其余没毛病。”胡氏性子比较活泼,自损和众人开玩笑,“老人说,没福的害嘴,有福的伤腿。我虽然不是腿受伤,伤了胳膊,也不耽误填饱这张嘴,又不用操心做事,等着享福不说,还得到老祖宗和娘他们的疼爱。我说,你们可不能和我抢宠,我好歹也是病人。”
孩子气的表情和语气顿时逗乐大家。
“弟妹,没人和你争宠。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享受老祖宗和娘的恩宠是假,是要五弟宠着吧。”秦氏的性子更泼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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