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都笑起来,屋子里尴尬的气氛也消散了。
“这玩意看着精致,实际上值不了多少银子。如果不是雕工还可以,扔在南诏那边,都没有人爱要。”霍久岑笑眯眯地说。
“真的?”林清浅眼睛一亮,脸上笑容也灿烂起来。
她本就长得美,这么一笑,屋子里不少人都看傻了。
“真的。”霍久岑耳尖发红,笑着回答,“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我认识南诏几个生意场的人。南诏有些部落,就用这玩意来换我们的商品。这些是他们送到过年礼,我瞧着雕工还不错,所以挑了一些,让人做出首饰。”
原来如此!余归晚恍然大悟。
霍家真心实意,又提到了年礼,余归晚和林清浅谢过霍久岑后,终于收下了。
她们收下,兰姨也就欢天喜地接受了。
“看看我这板子能不能取下,怪不方便的。挂在身上,重,倒是不重,就是别扭。要是能取下,赶紧取下。”胡氏第一个嚷嚷。
“好,我看看。”林清浅笑起来。
胡氏随着林清浅、霍卿月一起去了林清浅的闺房,林清浅让她退下胳膊上的衣物,然后伸手在她断骨处慢慢推拿。
“很不错,不过现在取板子稍微有些早,你自个得注意。药还是要吃,直到吃完我给你配置的所有药丸,最后再给你贴上一张续骨膏药。”林清浅手脚麻利,很快就将膏药给她贴好。
“也不知你用了什么药材,味道清香,贴上一张,比胭脂水粉的味道还要好闻。这些天,她们都喜欢往我身边凑,唉,伤好了,怪舍不得药膏的。”胡氏向来欢脱,性子讨喜,什么话也敢说。
林清浅也喜欢和她打交道,主要是心不累。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再好,那也是药,能每天抹药吗?”霍卿月笑着白了她一眼。
“我就是说说而已。”胡氏也笑了起来。
几个人说笑一会儿,又回到了药房。林清浅等女眷避开后,直接查看霍久岑的伤口。
上一次来,林清浅已经帮他处理了小伤口,因为涂了祛疤药膏,那些伤口已经变得极淡,只剩下浅浅的白线,三处大伤口今日也要拆线,有了上一次经验,霍家的人也不再感到紧张。
果然,解开绷带,用药水擦掉伤口上的药后,众人发现霍久岑的伤口已经彻底好了。
“明日开始,这三处伤口也可以用祛疤膏,等会儿再给你拿一瓶。”
“有劳林姑娘。”霍久岑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霍五公子捉狭地冲着他挤挤眼,霍久岑撇了脑袋,故意装作没看到。
“霍公子……”
“霍老头,你们先到了。”林清浅刚要和霍久岑商量一些事情,有人就打断了她的话。
众人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谢家众人鱼贯而入。
谢家来的人还不少,明明只有谢祯一伤者。
谢家倒好,不但男丁来了五六个,就连女眷也来了,谢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进门就笑眯眯看着林清浅。
林清浅不待见谢家人,不过她也不好直接甩脸给谢家人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呀!谢家人牢牢记着这条了。
林清浅不提上一次的事,谢家人就更不会提了。
“拆线吧。”谢祯是谢家最后一个进门的人,林清浅看到他,只觉得脑袋抽痛。
“就算你不待见我,我上门来好歹也算你们林家的客人。林清浅,你就是这样待客的?”谢祯斜睨冷笑看着她。
谢家人……
好想打死的说。
谢老将军心想,果然换人是对的。
“二哥。”谢祎气得瞪了他一眼。
“怎么?”谢祯似笑非笑看着她,“搞清楚了,我才是你亲人。”
谢祎真想回击他一句,有他这样的亲人简直是倒霉透顶了,要是能换一换,他巴不得现在就换。
林清浅对谢祎的印象要比对谢祯好多了,她冷笑回击,“客人?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如果不是因为合约,我连门都不会让你进来。”
气人!谢祯瞪着她。
林清浅冷笑,“你出于什么目的厌恶我,我并不在意。毕竟咱们不熟,不过你要是敢找茬、使坏,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子走。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记性不好,我就好心帮你提醒一两句,上一次的瘙痒是不是很舒服?还有,你最好祈祷,下一次千万别受伤求到我这儿,我的心情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或者说,你们谢家未必每一次都能用人命来为你开路。”
这话诛心!谢祯气得双手握成了拳头。
谢老将军气得脸色铁青,“林姑娘说得对,这一次,我可以用老命为你铺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自生自灭好了。”
谢祯低垂眼帘对林清浅道歉,“是我莽撞,林姑娘,希望我们能化干波为玉帛,以后当朋友相处。我性子不好,容易冲动,你提醒好。要是我性子再莽撞,你直接下药给我点教训。”
啊!?
发疯才是谢祯的常态,他忽然转性子,林清浅还真不适应。
“杀人不过头点地,林清浅,我认错,保证今后不会针对你。”谢祯表情难得透着几分认真。
谢老将军和谢慆,激动得差点儿热泪盈眶,他们第一次看到不肖子孙这么懂事。
“好,只要你不再针对林家,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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