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算计好了一切,哪怕一开始她张口说出要出五千银子的彩头,其实都是她算计好的。以薛想容的骄傲,薛想容又如何会让自己为她出彩头呢?可是该死的林清浅,竟然摆了她一道,害得她不得不拿银子,更可气的是,最后银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到她的手上。
气,她简直要气死了!
“好了。”霍青音见林清浅收笔,高兴地叫起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都落在了林清浅身上。
林清浅扭了一下脖子,好久没有活动,她的手腕和脖子全都僵硬了。果然,精于勤而荒于嬉,古人诚不欺我!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字,字退步了。要是在现代,她肯定又得挨长辈教训。
很多人主动围过去看她到底写了什么。
林清浅也不拦着。
“哎哟。”
“怎么会?”
……
惊讶声不时传出,被人围着的薛想容抬眼看过去。
林清浅不失礼地回了一个微笑过去。
薛想容轻笑点头,心头忽然滑过一丝不妙的感觉。林清浅实在是太镇定了。
“好。”
“太好了。”
“送去给王爷瞧瞧。”霍青岚得意地吩咐,哈哈,林姐姐果然没说谎,她的银子回来了。
纸张送过去,很快船上也响起了热烈的讨论声。
许多人还不时抬眼,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林清浅。
“王爷裁决。”霍久岑大笑。
薛家和傅家公子看过诗句后,脸上却呈现出青灰色。薛想容见状,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淡了几分。
“两位姑娘诗句都是上乘,不过本王觉得林姑娘的诗句要略胜一筹。”赵景云并没有压低声音。
薛想容听完后,差点儿跌坐在地上。怎么会,她怎么会输给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商贾之家女子?她不信!
“王爷,能否让我一观?”薛想容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盈盈地对着赵景云行了礼。
“送过去吧。”赵景云很干脆,他的心情太好了。就说自己的媳妇能干。
他笑着看了林清浅一眼,林清浅却在和霍家霍家小姑娘说话。两个人没有对上暗号!
赵景云内心小本本开始记账:远离霍家女眷,没有眼力。
薛想容看着纸上的字迹,还没有看诗句,她的脸色就变成了惨白。林清浅的字和本人长相十分不符。纸上的字,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有如行云流水。结体遒美,骨骼清秀,字的笔锋锋利而有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绝不相信这样的字会出自女子之手。
薛想容的字也好,她练的是女子最喜爱的簪花小楷,如果没有对比,她的字也数一数二。可是如今将她的字和林清浅的字相比,她自己都没脸再看下去。
与此同时,傅念真也看到了林清浅的字,她气呼呼地瞪了林清浅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勉强入眼?”
“个人要求不同。相比巅峰时候,今日的字也就勉强入眼而已。”林清浅笑得像一只小狐狸,态度好得不得了。
霍青音噗呲笑出声。
傅念真脸都绿了,林清浅是在嘲笑她不入流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四周没有半点儿杂音,只有一个姑娘清脆的嗓音响起。
“好一个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是呀,这么好的诗句。”
薛想容似乎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四周的人,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居然连诗句也输了,她居然输给了她一个看不上的人。
傅念真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忍不住冷笑一句。
哼,她最看不惯的其实还是薛想容。装,她看薛想容还怎么装下去。有人比她惨,片刻后,傅念真不平的心奇迹般的得到了安慰。
两船上,最嘚瑟的人其实是赵景云,林清浅的诗句,让他想到了元宵节那日他们游玩时的情景。媳妇是不是也忘不掉那日的画面,今日才有感而发?
美滋滋!就是美滋滋!
“我可以收银票吗?”林清浅懒洋洋地问。
众人一惊……
随即反应过来,林清浅今日赚大发了。
一万五千两银子,这笔银子就是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呀。
林清浅毫不掩饰自己逾越的心情,她的眉眼弯弯,如弯弯的明月,让人看了心情都不有得好转。
“将银票送给林姑娘。”薛想容真不愧是世家嫡女,她很快就调节自己的心情,再以主人身份招呼起客人,“林姑娘才高八斗,令人佩服。”
“不是说过了吗?只会一两首,多了没有。”林清浅诧异地回一句。
信你才怪!船上众人偷偷瞪她。正因为林清浅一开始的反应,才将众人带进了沟中。但凡她一开始表现正常些,他们也能挣扎一下,不会那么轻而易举选择薛想容。
别的不说,就那字,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吗?满船的人,就没有几个敢拍着胸脯嚷嚷,自己的字能比她写的好!
“我刚刚押了自己多少?”更招人恨的是,林清浅居然连小钱都不放过。
“姑娘借了霍姑娘三百两银子,全押了,还有一些首饰。”心笑眯眯回答。
“你们押了多少?”
“奴婢身上银子不多,多谢姑娘借了一百两,还有奴婢身上十几银子,包括首饰也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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