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谢祯挣扎半天都没有爬起来,林清浅屁颠颠跑过去笑嘻嘻地说,“我说过,我这个人一般不记仇,记仇肯定会记得牢牢的。别以为我忘记狩猎场上,你是如何对我的。我就是故意在王爷面前挑唆,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谢祯躺在地上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她,眼中有些冒火。
林清浅歪着脑袋,笑得像朵花似的。
“对,就是这个眼神,我就喜欢你这样气得半死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她笑得那个得意呀。“我是真小人,所以你不用在心里骂我。”
“他敢骂你,本王割了他的舌头。”赵景云发怒。
林清浅过去很“好心”伸出小手摸着赵景云的胸口给他顺气,顺便再占占便宜,“王爷,你这样其实也不好。男人要有定力,不能随便被女人撩几句就对女人言听计从。”
偷听的人
她到底是在劝王爷,还是在特别显摆气人呢?
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谢祯
原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眼瞎,心瞎,说的可不就是他。
他忽然笑起来。
“看到没有,被刺激得成了神经病。”林清浅摇头。
“神经病?”这是个新词,赵景云愣了一下,在心里慢慢消化。
林清浅“好心”解释,“就是这儿出了大问题。”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脑子。
赵景云秒懂,木青几个人也记住了这个新词。
“谢祯,我虽然讨厌你,不过上一次你提出的建议,倒是挺符合我的心意。你去将市面上偷鸡摸狗、赌博、调戏小姑娘的二流子全都给我抓来,然后开荒干农活。你负责看守!”林清浅终于说到正点上,“好好干哈,我会算你工钱。”
“不用。”谢祯冷冷地拒绝。
林清浅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回敬,“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你不收工钱几个意思?”
谢祯
林清浅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姑娘,要是心思最难捉摸的一个人。她看似爱憎分明,睚眦必报,但实际上,她同时也能屈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女人?
谢祺和谢祎听了下人回来禀报偷看到的情况,兄弟两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林清浅愿意用谢祯,王爷一定不会阻拦,谢祯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几日天气好,太阳大,秋风终于吹熟了庄稼。
有人拿着镰刀割了第一刀后,马上就有人跟着下田了。
作坊里做工的人见状,心里有些着急。地里的粮食不等人,这几日天气好,得赶紧将粮食抢回家里,否则,要是今天后下雨,一年的收成就白白损失了。
因为作坊里工钱高,上工的人也不敢向林清浅提。
“从下午开始,几个作坊全部停下来。平妈妈,你再从家里调几个人过来。点心房不能停,其他人全部去田里抢庄稼。”林清浅考虑很周到,不用他们提及,就主动给村民放了假,“放十天假。”
作坊里村民连忙向她道谢,林清浅含笑客气几句。
中午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林渊告诉大家,孩子也放假了。别看孩子小,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人忙重活,小孩子可以捡稻穗,还可以照顾家里的鸡鸭和牲畜,大一些的更是几乎当成半个劳力用。
“明日我去田里看看,家里的田也开镰吧。”
“妹妹马上要大婚,外面的日头大,不能出去晒。”余归晚心累,别的小姑娘恨不得将自己变得水嫩嫩的,清浅怎么就喜欢往外跑呢?
“田里有人忙,你别处去凑热闹。”林景行也拦着她。
“我不动手,就过去看看工具。”林清浅回答。
的确,这一次林家用上了新工具。别人家用的是镰刀割,她家倒好,却是用超长的大铰镰刀,一刀下去,稻子能倒下好几米。只是这种工具需要掌握技巧,还需要力量,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人。
村民们见状,也顾不上手里的活,都跑去看热闹。
林家新颖的东西太多了,割稻用的刀不同,运稻子的方式也不同。这边稻子倒下,那边有人就将稻子扎成捆,接着好几辆怪模怪样的车就进了田地里。有的拉,有的是骑在车上踩,那车居然就跑起来了,还有的用手推车推。
这样的速度简直太快,真不愧是王妃家,这些工具可厉害了。
傍晚时分,村民们从田地回去的时候,路过林家谷场,更是直接惊呆了。谷场上放了好几架怪模怪样的机器,一个人在上面踩,好几个人可以拿着一把稻谷贴着一头,然后谷粒就被打下来了。
这可比人工摔打强多,也快多了。
关键还轻松,随意一个人拿着一把稻子,就能将谷子打下来,就是孩子和老人都能干。
这边是人踩,那边还有用毛驴拉着转的,同样也能打下谷粒。
众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要是有这样的工具,大家不知要少受多少罪了。
“我把图纸放在村头木匠那儿,你们可以找他做。”林清浅走过去笑眯眯地说。
村民们心中一喜,随即又有人为难起来,这么好的工具就算林姑娘愿意无偿拿出图纸,可做起来也得费不少银子吧?
“也不是太贵,因为用到兽皮和铁钉,这部分价格稍贵,木架却很便宜。”林清浅笑着说,“你们要是去的早,说不定现在就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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