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连想哭,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林浮生叹口气劝慰他,“事到如今,林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至于楚云”
提起林楚云,林浮生脸上也露出肉痛的神色,他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让她在府里静心休养一顿时间,年后靖越王和那丫头就会回平阳城去。楚云聪明伶俐,世人又都善忘,她进不了东宫,还有别的选择。”
皇家不要的女人,还有什么出路?林焕连苦笑不已,他很清楚,这些话不过是林浮生的托词而已,或者说,林浮生还没有完全绝望,还想抓住一根救命草。
“只等一年,一年后如果还是无望,那就选择门户稍微小一些的人家。以楚云的聪慧,她断然不会受了委屈。”林浮生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林焕连没有说话,他很清楚,这是对林楚云最好的安排了。
林焕新心有不甘,父亲对林楚云安排得妥妥当当,可是他闺女呢?他也只有一个嫡女,没有林清浅,年后林楚婵必然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可现在林楚婵也等于被毁了。
算了,长辈指望不上,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能多费心了。
林焕新在心里暗暗盘算,京中还有谁家有适龄的公子。
最后,气愤不平的林焕连终于被林浮生安抚住,林浮生又叮嘱林焕新管好林楚婵,让林楚婵好好待在家中,不许惹事,否则的话,逐出林家。
惩罚太重了,重到林焕新都不敢不重视起来。
林家偃旗息鼓,林清浅日子过得更自在。
南城小院子是她的嫁妆,代表着故去的母亲对她的一片爱心。林清浅没有权利处置院子,但院子空着不好,所以她和林凡生说定了,小院子两进,可以让四叔和大伯家的孩子住进去,到京城书院中读书。
院子看着不大,但是安排两家人入住,还是挺宽敞的。
林凡生向来耿直,为人并不贪心。他身上没有读书人的迂腐,林清浅主动提及,院子是给大房和四房孩子入住,他十分明白林清浅的意思。
林清浅是记着大房和四房这些年对他们兄妹三人的照顾,至于另外两个儿子,他回去一定会督促好,不让他们惹事,更不允许他们来院子里折腾。
林清浅是真心感激林浮生,特意在城外买了一处小庄子,庄子同样挂在大房和四房名下,但要求他们每年给林凡生夫妻孝敬的银子。
兄弟二人连连推脱几番以后,才在林清浅的坚持下收下庄子。
“庄子多种植一些蔬菜,在果园中可以养鸡鸭。烤鸭店里需要的鸭子多,鸭子养得时间也不用太久,都是收入。”林清浅提点他们兄弟。
“烤鸭店的东家是翎郡王。”林焕至提醒她。
林清浅噗嗤笑出声,“不管是谁开的,我们卖东西,他们给银子,天经地义。放心好了,我不会讲究那么多,白送上门的银子不要才是真的傻了。”
“外面传言,听说里面的酱料也是平阳那边采购的。”老四提醒她。
“酱料是我们庄子作坊做出来的。”林景行叹口气,“不过,我们被翎郡王摆了一道,他没有直接上门谈生意,而是请了一位客商上门。合约签订的时间也久。”
赵景云不高兴,“可以直接断了他们的酱料,大不了赔一点儿银子。那点儿银子,本王还不放在眼中。
“不行。”林清浅反对,“虽然说被人算计,我心里也不痛快。不过仔细想想,我们也不亏。每年烤鸭店用到的酱料多,作坊收入就多。我们不是和他直接谈生意,也就不用顾忌太多。傻子才将送上门的银子往外推了。王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个作坊养活了大半个庄子。王爷舍得关闭,我还舍不得了。”
“我们自己开。”赵景云有的是鬼主意,“本王还就不信,找不到会做鸭子的厨子。”
“费心而且费力。”林清浅摇头,“我不喜欢开店,就喜欢批发做作坊。”
林清浅不喜欢的事,赵景云一定不会去做。林凡生父子终于松口气,按照林清浅的规划,小庄子收入应该足够两房孩子读书用的了。
林凡生父子走后,林清浅和赵景云又去医馆看了病人。
他们一进去,病人的家人就开始抹眼泪,原来,夜里伤者发热得厉害,幸亏医馆的郎中们全在,林清浅又留下了退烧的药贴,大家折腾一夜,到了天亮后,伤者的情况才稍微稳定下来。
林清浅过去给病人试脉后,又给他换了药重新包扎好,“估计还得发热,不过你们处理得很好。继续这样,情况比预设得要好。”
就这情况还算好?伤者家人发愣,又不敢多问。
医馆的郎中们辛苦一夜,大家换着看守,人不算太疲惫。不过收获多多,林清浅留下的药方实在太精妙了,他们简直兴奋了一夜。而且他们也都知道,林清浅说得对,病人虽然发热,不过情况的确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得多。
林清浅交待几句,又给伤者开了第二副药后,才和赵景云离开医馆。
他们夫妻走了后,所有郎中立刻全都凑过去盯着药方研究起来。
“我想去看看王爷的店。”林清浅不想回府,撒娇似的抱着赵景云胳膊要求。
赵景云最喜话她这个样子,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最近的店铺,离他们所在位置很近,林清浅不愿意坐车,于是一边玩一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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