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果然用心,平心和莫心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已经边上站着伺候的丫头,相互对视一眼后,一言不发吃起来。
严太医和方太医在另一个房间用膳,没有当值的几个太医全都围过去打探消息。
方太医一言难尽,满眼闪着敬佩的光明芒,“传言不假,可以说,整个大乾,在金疡术上,再无人能比上王妃。”
几位太医不以为然,太医院服务的对象都是宫中各个主子,鲜少用到金疡术。可以说,金疡术对于太医们来说,说是鸡肋都夸大了说。对于几个太医来说,靖王妃金疡术再好,与他们来说,毫无关系。
“靖王妃针灸在我之上,我望尘莫及。”就在几个太医脸上鄙夷之色的时候,方太医忍不住又加一句感叹。
几位太医一听,顿时全都呆住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各有绝活,都有自己所擅长的。而方太医最擅长的就是针灸,他用望尘莫及来形容靖王妃针灸,那靖王妃的针灸要厉害到何种地步?
几个太医都觉得方太医有些言过其实,只怕是因为对方身份才故意那么说。
方太医见他们不信,也没有过多解释。如果季公子能撑住的话,同仁有的是机会见识。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他是否言过其实了。
“药剂方面,靖王妃应该也是独树一帜。”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打击在等着几个太医了。说话的是严太医,他在太医院是医正,无论是医术还是人品,都令人敬佩,他说得话,可信度更高。
有太医不满,“王妃又没有正儿八经学过医术,她再厉害,也不能样样都厉害。严大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严太医轻轻摇头,“我不是无的放矢。用刀子剖开肚子,再有羊肠线缝合起来,这样精巧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剖腹开肚,病人很容易失血过多,更何况季公子之前已经出血太多,我们想尽方法无法为季公子止血,靖王妃单凭几根银针就封住了穴位,各位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可这样也不能说明,在方剂上,靖王妃也比较擅长。”
“腹腔打开之后,王妃用她带来的药水不停清洗伤口。缝合之后,她用的也是从王府带来的金疮药。”严太医苦笑。
虽然不能仔细品味金疮药,但单凭气味,他也知道靖王妃手里的金疮药比他做的更好。
“或许是别的人做出的药。”一个太医迟疑半天开口。“或许她是硬撑着”
屋子里一片沉默,这种话,说出来也只能骗骗自己而已。人生哪有那么多凑巧?
再说,靖王妃吃饱了撑的,为了扬名而不顾季公子的身体。
“情况不好?”马车上,赵景云看着林清浅吃,察觉到她眼中的担忧。
林清浅点头,“季公子失血过多,其实并不适合做手术。做手术,也是又条件的。虽然不符合条件,但是季公子情况太差,如果不当机立断,他可能真的撑不过三日。”
赵景云一针见血,“所以,季斐十痊愈只有一成希望?”
林清浅叹口气,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只要他熬过三日,成活的希望会大很多。”
“尽人事听天命。你已经做得很好,他能不能活和你关系不大。”林清浅叹口气,只能如此了。
夫妻二人回到王府之中,管家早就做了一桌丰盛的饭食等着。
林景行担心他们,也在屋子里等着,没有吃饭。
“以后我出门,二哥不用特意等我。”林清浅感动地看着林景行。
“我在府里闲着无事,并不饿。”林景行眼中含笑,心中一丝迟疑一闪而过,决定暂时放在心底。
他今日出门,特意远远看了李家药堂一眼。
他还打听到李家父子还躲在外面,没有回药铺。哼,那对狗父子,能躲得过初一,难道还能躲得过十五?他倒是要看看,李仲明和李世海能躲到什么时候。
狗父子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林家绝不会放过他们,林景行暗暗发誓,李家父子欠他们兄妹的,一定要血债血偿。
林清浅累得没有什么胃口,她匆匆填饱了肚子后,就回房歇息了。
屋子里只剩下林景行和赵景云。
林景行担心林清浅,复仇的事不愿意多言,他在赵景云面前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他一五一十说了李家父子躲起来的事,“这一次我了解与他们的恩怨。”
这句话等于向赵景云求援,林景行担心李家父子一直躲藏起来,他在京城这段时间找不到人。
“躲起来?”赵景云轻笑,“那就让那他们不得不出来。”
林景行眼睛顿时亮了,有赵景云这句话,他彻底放心了。
林清浅累坏了,洗完澡以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赵景云回来,都没有将她惊醒。
赵景云心疼至极,心中更不愿意林清浅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人生就这么无趣,天天充满了戏剧性。
赵景云这边发誓不让林清浅出头,深夜之中,季家就再一次上门来求人。
正如林清浅所言,季斐十夜里发热,太医们使出浑身本领,也无法为季斐十退烧。莫心和平心只懂一点儿护理和医理,论起本领,连太医们一角都不如。所以季斐十出现的情况,她们也束手无策。
有太医开出方剂,两个丫头还板着脸阻止,“腹部动刀以后,不能吃东西,水都不行。否则的话,会造成肠子粘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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